他被吓的滚落下床:“谁?是谁在和我说话?”
没人应答,他像是想起什么,打开床头柜找出那颗珠子,他双手举着珠子迫切的问着:“是你吗珠子,是你在说话吗?”
但是珠子没有动静,自从他被雷劈之后也再没有亮过。
没人应答,他失落的垂下手,就这样坐在地上直到天亮。
1976年8月,宋世文和姚灿如结为夫妇,从民政局出来的那天中午,北京刚好下起瓢泼大雨,姚灿如紧握着他的手。
“世文,下雨了,我们先避雨吧。”
他点头“嗯”了一声。
他看着窗外的大雨,想到了八月的正是关门节期间,这期间傣族不谈情说爱也不谈婚论嫁。他想到了依叫,顿时觉得每一下呼吸都特别无力。
姚灿如搂过他的手臂:“世文,你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你害怕打雷?”
他看着姚灿如的脸,思绪又从依叫那里被拉了回来。
他在心里默默说了句:“对不起...”
这句轻飘飘又没用的对不起,他不知道是说给那远方的她还是近在咫尺的她。
1977年4月,此时姚灿如已经怀孕五个月,结婚后的宋世文一直在努力复习。夜里他几乎已经不再梦到那片潮湿土地上的人和事,新人新事占满了他的生活。
4月28是姚灿如的生日,但却是宋世文最不愿想起的一天,因为他曾在这天被雷劈过。这一天家里来了很多人,他却坐立不安,心里总是很焦急,实在受不了的他借着买酒的借口出了门。
宋世文这一出门,又消失了,姚灿如在自己生日这天挺着肚子满北京城找他,最终也没有找到。
宋世文在睡梦中又感觉到了那种闷热的潮湿感,等他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茅草屋里,屋子里空无一物,只有一个台子,台子上放着一个丑丑的罐子。
一股恐惧袭上心头,这股熟悉的蒸笼水汽感让他确信自己又回到孟兰。
“怎么可能,我明明在北京,灿如生日我出门买酒!”
他边自言自语边冲过去想要打开门跑出去,却发现门被锁死了。这时,那个罐子似乎发出响声惊得他连忙转身,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又继续扒门。
他没扒开门,反而因为太心急不小心撞在柱子上又晕了过去。
等他再睁开眼睛时他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正跪在那个台子前伸着手腕往丑罐子里滴血,他越看越觉得熟悉。
“依叫?”
只见那个身影渐渐转过头,那张脸也确实是依叫,不过她面色煞白、双颊凹陷血红着一双眼,吓得他连忙后缩。
“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又为什么会忽然回到这里?”
依叫慢慢爬向他,手腕上的血还在流,但她却完全不在意。
“宋世文,你果然被唤回来了,不枉费我精心喂养了它这么久。”
他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但他真的很害怕现在形如鬼魅般的依叫。
“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
依叫猛地加快速度爬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但是什么?但是毁了你的美好新生活对不对?”
他不敢正眼看她,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
依叫忽然松开了他,转变态度替他整理着衣领:“世文,你回来了就好,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面对如此诡异的一幕,他连大气都不敢喘,汗水已经浸湿了整件衬衫。
但是想到怀着孕的姚灿如和高考他忽然一把推开依叫。
“你生病了,你需要去看医生。”
说完便继续去扒门,他一刻都不想再多待。
身后传来了依叫冰冷的笑声:“宋世文,我果然不该抱有幻想,幻想着你还爱着我,幻想着只要把你唤回来一切就能恢复如初。”
他听完后停止扒门的动作,背对着她不敢转身。
“宋世文,你这辈子别想离开这间茅草屋了,不过你别害怕,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的。”
依叫说着忽然冲上来抱住他,他发现依叫变得力大无穷。
依叫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指向那个丑罐子:“你知道吗,我为了唤回你,用自己的血喂养了披坝。”
宋世文不知道什么是披坝,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有怎样恐怖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