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修，我想问你……”

沈季修见她欲言又止，握住她搭在桌上的手：“我什么都不瞒你，你问。”

“我想问关于你母亲的事，你有没有怀疑过什么……”

“怀疑母亲不是人？”

没想到沈季修直接接上了她没有说完的话。

“我没有其他意思，也并非故意冒犯，只是觉得月姨行事异于常人，所说的一些话也神神秘秘。”

沈季修松开她的手起身拿过来一卷画：“在经历景泐的那些事之前，我从未怀疑过母亲。”说着展开了手中的画卷。

画并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不过就是一个男人依靠在一棵大树旁。

“这人是……”她再仔细一看，发现画像中的人竟然和沈季修长得极其相似。

“这是谁画的你，画的好极了。”

“你也觉得画中人和我像？”

她拿起画像对比：“简直一模一样。”

“不过一幅画而已，怎么了？”

沈季修拿过画放到桌上，手指往下滑，最后停在一处：“你看落款。”

她低头看去：“嘉靖……”她停顿了一下：“这个书法，我看不太懂。”

“这是一副明代的画。”沈季修面色凝重看向她。

“嘉靖年至今已快过去四百年了。”

四百年？她大惊，又重新对比起画像中人和沈季修。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四百年前给你画了一幅画？会不会是凑巧长得像，或者是假画？”

沈季修轻摇头：“我确认过不是赝品。”

“那你母亲她……”她有点搞不明白，难道夏月凌活了快四百年，而且提前四百年画下了自己儿子的长相？

“母亲不至于是妖物，但……也决不简单，包括素卿……”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问她？”

沈季修卷起画：“你失踪后我曾逼问过她，但她不肯说。”

夏月凌是沈季修母亲，她始终不好多说什么。

“我想她不说总有她的道理，但无论什么原因，肯定都是为了你好，母亲肯定不会害自己的孩子。”

说到这里，忽然想到夏月凌此前阻止她和沈季修在一起，难道，这也是出于为他好？

“嗯。”

“无论是什么，他都是我母亲。”

“你回来快一个月了，一直陪着我都没有出过大门，等雨停了我们出门走走。”

听到他要带自己出门她下意识摇头拒绝。

“怎么了？不愿意出去？”

她害怕在大街上遇到宋玉镜，怕忽然有人认出她然后抓走她。

“我…就是…”

沈季修搂过她的肩：“没事，你不想出去我们就待在家里，等你什么时候想出门我们再出去，来日方长。”

没想到她没有出去，有人却主动上门了，夜里，宋玉镜带着人闯进了沈宅。

沈季修将她安顿好，孤身去面对宋玉镜：“私闯民宅，你们是什么人？”

一向嚣张的宋玉镜自然不会把他看在眼里，而是扯着嗓子在院中大喊：“小公主，你别以为那小姑娘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在哪里。”

宋玉镜手下的人已经开始四散搜人。

“这是我家，你没有权利这样做，请你出去。”沈季修想要阻拦，可面对宋玉镜他只能算一个文弱书生。

在沈季修倒地的那一刻她从黑暗中冲出来：“宋玉镜你不许伤害他！”

但她手还没碰到沈季修就被宋玉镜按住。

“终究还是更心疼他。”

“南蝶，你认识他？”沈季修一脸不可思议看着她。

“何止认识。”宋玉镜凑近她：“还有更多的，你都没和沈大少爷说吗？”

她狠狠剜了宋玉镜一眼：“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宋玉镜松开她两手一摊：“没有不放过啊，只不过觉得你不告而别，有些不礼貌。”

被松开后她跑过去扶起沈季修，根本听不到宋玉镜在说些什么。

“沈季修，你没事吧，你身子没好多久，你痛不痛？”她替他擦去嘴边的血，数不清他这是第几次因为自己受伤。

“南蝶，我没事，你怎么会和这样一群兵痞扯上关系？”

一支枪举到沈季修脑袋上方：“兵痞？你居然敢说我们上校是兵痞，不要命了？”

她连忙将沈季修护入怀中：“一直没有和你说，我消失的那几个月，就是被他困住？”

“啧啧啧，小公主，说准确点，明明是同吃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