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修，你就不可以听我说一句话吗。”南蝶赤着足追上去：“我知道她为你受了伤，可你也那晚也对我失约了。”

沈季修没有与她搭话，身影进了夏月凌的院子，她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分崩离析，似乎在努力确认这个对自己置之不理的人还是不是沈季修。

她眼睁睁看着沈季修拉着素卿的手从她身边再次无视她离开。

“姐姐，把鞋穿上吧。”

僵硬的转过身看到小琼仙提着鞋子站在身后，她接过鞋就地坐在台阶上把鞋穿上。

“姐姐，穿错左右了。”

小琼仙蹲下将鞋子替她脱下重新穿好：“走吧，我们回去。”

一只手被小琼仙拽起，她顺势抬起眼：“回哪里去。”

“外面都在说姜楚微对沈季修爱得深沉，甚至不惜豁出命，若是逃过此劫，肯定会与沈季修……”

南蝶放倒桌上的杯子：“你要说便说，不要吞吞吐吐，我又不是没有听过。”

小琼仙扑到桌边坐下：“姐姐，我也不想听这些，更不想来给你当传话筒传这些话，我们离开这里吧。”

离开？南蝶心中想起了她最终逃离景泐和沈季修来到这里的初衷，而现在一切都和当初想的不一样。如今她依旧只站着沈季修一个，而沈季修心中却有很多东西排到了她的前面。

“可是我还能去哪里呢，我的家我不能回了，外面又四处战乱，而且我不想放弃我和他之间的感情。”

夜里，南蝶睡不着，翻身起床坐到了窗边，望着天上的星星，心里想的却是沈季修。

“你白天拉着素卿匆匆离开是为什么，是因为她真的要死了吗？”

“沈季修，你还记得以前发生过的事和对我说过的话吗？”

本来以为只是半夜的对月独语，却不想有人回答了她。

“当然，我都记得。”

闻声侧目，发现一旁的树下似有一个身影。

“沈季修？”

意识到可能是他，她顾不上一切翻身跳出窗去：“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不进去？”

沈季修从树下走出来：“原本只是想从窗户看看你，不想打扰你睡觉。”

“你为什么要和我这样生疏，还有我白天叫你你为什么不理我？”说到这里她又想哭，只得紧紧咬着牙关忍住：“你还说你记得，你在骗人。”

“她快没命了，南蝶，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因我离世，我要救她。”沈季修手一抬想要揽过她，却被她躲开。

“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好好和我解释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自从那天晚上过后我几乎没有和你有过好好说话的机会。”

“沈季修，你到底怎么招惹上她的？”

夜黑，沈季修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他知道她肯定哭了，伸手想要探查她脸上是否挂着泪珠却又被她躲开。

“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南蝶，我没有变，只是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你相信我只要所有事情结束那一天，我一定娶你。”

“你是不是想说等到战争结束？可是谁知道这场战争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南蝶此刻恨上了宋玉镜，如果不是他，沈季修就不会上战场，不会认识姜楚微也就不会凭空生出这么多阻碍。

“我生气了沈季修，这是我第一次生你的气。”

沈季修见状强行把她抱住：“我知道，我知道你生气了，对不起是我不好。”

她只想日日夜夜和他在一起，不想听他解释，将头埋在他肩上闭眼装睡。

沈季修听着肩上人儿逐渐平稳的呼吸，知道她又睡着了，轻轻将她抱回房中。

“南蝶，从第一次见面至今我从没有忘记过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任何一件事，也记得和你说过的每一句话。你相信我，只要我没有死，我就不会忘记对你的承诺。”

等到房中之人离去，南蝶睁开了眼睛，看着黑暗中某一处发呆，脑子里各种东西在交缠。

第二天第三天，又寻不着沈季修的身影，彷佛那晚的对话是一场梦，彷佛是老天看她太郁闷，派了沈季修来梦中向她解释。

“姐姐，姜楚微活过来了，这样沈季修就不用再往她家跑了。”小琼仙止住脚步：“你确定你要上门去看望她？”

“去，我倒要看看他到底为什么不回家，看看病美人有多迷人。”

看着南蝶气势汹汹的样子小琼仙有些惊讶：“姐姐，这是我第一次听你说这么刻薄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