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是臣。”门外传来孟听寒的声音,“臣见公主房内灯火通明,怕您饿了,送了些点心来。”
“进来。”正说着,她的肚子咕咕叫了一声,好在并没有被人听见。
孟听寒已换了一套装束,长发简单地用发带束起,垂在肩上,显然是已经洗漱过了。
他端着承盘走入,盘中放着一壶热茶,一盘精致的糕点,摆在她面前。
孟听寒去关上了门,又回到跟前为她斟茶倒水:“这是可以安神的花茶。”
魏长沁看着他忙前忙后,又用毛巾给自己擦手,量他也不敢下毒,拿起桂花糕吃了起来。
吃了些东西垫肚子,小腹的不适也消除了些,但不知是不是坐得太久,腰也有些酸泛:“这么晚了,还特意过来一趟?”
孟听寒猜到了她会这么问,但自己总不能说是因她的反常而辗转反侧吧。
他站在魏长沁身侧,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她:“臣担心公主。毕竟太医说您月事…”
听他又重提,魏长沁本来心烦,提高声音瞪了他一眼:“住嘴!”
“公主。”孟听寒还以为长公主动怒了,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但看她的表情,与其说是动怒,不如说是羞怯。
孟听寒对她这难得的反应十分感兴趣,微微俯身,嘴角勾出一个完美无瑕的笑:“公主不必害羞,女子来月事是喜事,无需掩藏。臣虽不是女子,无法感同身受公主的辛苦,但只要公主身体舒坦,臣愿为公主做任何事。”
魏长沁又羞又恼,可他说的话偏偏挑不出半点纰漏,气急之下竟将手中的半块雪花酥掷了出去。
孟听寒被糕点砸中,虽然不疼,却还是不由得浑身一颤,脸上也失了从容。
雪花酥从他身上滚落在地,瞬间跌散,落得一地狼藉。
“你…我……”听到声响,魏长沁这才回过神来,方才孟听寒的反应她自然看在眼里,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她自知理亏,起身快步走到他跟前,想为他拂去身上的糖霜,却被他侧身避开。
魏长沁的手悬在空中,最终悻悻收回了。
孟听寒倒是什么也没说,拿起桌上的空碟,收拾起地上的狼藉。
被晾着的滋味不好受,魏长沁忍不住开口辩解:“我都叫你闭嘴了。”
在收拾的孟听寒置若罔闻,对她的话毫无反应。
眼看着他马上就要收拾好,魏长沁生怕他借口逃跑,蹲下身握住他的手腕。
“你生气了。”
“臣不敢。”孟听寒语气如常,听不出波澜,手上用劲想挣脱她的手,却害怕会伤到她,而只能作罢,“是臣僭越。公主对臣,罚也是赏,臣谨记。”
他错就错在以为她真的变了,一时间得意忘形,忘了自己的本分。
本以为自己乖乖服软道歉公主就该心满意足了,为何现在她还是一动不动?
孟听寒抬起头,对上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心下就知不妙。
“你既然没有生气,就让我把你身上的糖霜拂去。”她嘴上虽是小心询问着,但手仍用力把着他的手腕,生怕自己松懈,被他抓到机会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