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有些阴冷,按理说靠近上层不该会冷,但这通道就是有些叫人难以忽视地发冷。
袁明庭赶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后,叫江时清拿了烛台来。
他端着烛台往里探了探路,那烛火跳动两下,有些暗下去。
“里面好似是密闭的。”袁明庭盯着那烛火,里面空气稀薄,但烛火还能继续烧着,想必里面久无人去,倒更合几人意了。
“千万小心!”江时清见他继续往里走,出声提醒他,与黎允也抬步跟上。
里面不似前两个通道黝黑,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光源,地板光滑地能反射光照,衬得此处愈发阴冷。
这里的楼梯也有些奇怪,踩着的感觉不似普通的石板,有些打滑。
三人顺着旋转而上的楼梯,小心翼翼地走着,前面的袁明庭忽然出声,语气惊讶道:“乖乖,这是玉吧?”
江时清闻言低下头看那楼梯的材质,通透匀称,触手微凉但很柔和。
“按理说,前面几乎都是木制楼梯,接近顶层时却开始用石料,确实很奇怪,但若是玉质就能想通了,这里怕是放着很重要的东西。”
黎允拉起江时清,继续向上走。江时清看清这是玉石,登楼的脚不免有些发软,忽然感觉那种有钱人在家里摆黄金树也不是不能理解。
钱太多了,便用钱做点装饰。
她感觉有一瞬间的窒息,但很快重整心绪,跟上去继续开开眼界。
终于走上来后,三人才知道这黝黑无窗的密闭空间里,为何会有光了——满墙的黄金饰品,以及头顶上发亮的珠子。
“夜明珠?”
“那可是皇家专供啊!”
袁明庭惊讶完,忽然想起这地儿的主人,于是又闭了嘴,继续饱饱眼福去了。
“小心,别动。”
“我是那种贪财的人嘛!”
袁明庭朝江时清摆了摆手,有些恼,但忽而又听见江时清道:“有蛊虫。”
“嘶——”
阴暗处应景地发出一声动静,好似在驱赶和威胁他们三个外来人。
黎允将剑挡在三人面前,仔细辨认着那动静的来源。然而越是屏息去听,那动静便越难分辨方位,一会儿前后左右,一会又感觉在头顶,几次江时清感觉就贴在她耳边过去。
“是蛇!”
几乎是同一瞬间,江时清话音刚落,一声嘶鸣从她头顶越过,被黎允快剑拦下,一条拇指粗的小蛇在三人面前被斩断。
一条蛇落地,暗处忽然传来更多的异响,就连向下撤退的路上,也忽然出现一条黑色长蛇,弯弯绕绕地盘在扶手上,吐着信子。
江时清一把毒粉撒出去,然而不但没有吓退黑蛇,反而激怒它,张开大嘴朝她扑过来。一声坚石相撞的声响,江时清看见那蛇咬在黎允剑上,腺液顺着剑身流下。
“有毒!”袁明庭喊完将烛台凑近蛇头灼烧,那蛇被烫了皮,松了嘴便跑,激怒了暗处还没上前的蛇。
“这地方养这么多蛇干什么?”
“你猜他怎么敢不安排侍卫的!”
几句话一喊,那群蛰伏在暗的蛇忽然躁动,循着声音朝他们涌来。毒虫粉无用,三人只有一把剑能勉强抵抗,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江时清几步跳到下层,推那石门却毫无动静。
“你再跺脚看看!”袁明庭举着烛台挨个烧扑上来的蛇,黎允几剑甩出去就能斩到蛇,可见其数量多得吓人。
江时清闻言照做,跺地一脚再去推,还是毫无动静,她摸着墙去找缝隙,却发现连墙缝也摸不着了。
三人心道不好,没了退路,更开不了路向前。
这一群拦路的侍卫,比人还要难缠。
黎允一见没了退路,将剑紧握,快步上前一甩,不管蛇死不死,先将路打开。
“快,往前跑!”
袁明庭去喊江时清,结果却无回应,烛台趁机朝下面照了照,总共就那方寸之地,除了一条长蛇盘踞,哪儿有什么江时清?
两人心下具是一凉,慌忙下去找,却连片衣角都没留。
“她、她再狡猾,不是这种丢下我们自己跑的人吧?”
“出事了。”
……
且说这江时清摸那墙缝,却冷不丁摸到一块冰凉粘腻的触感,不是那缠人的蛇又是什么?
她吓得浑身发颤,松开手慢慢后退,不料那蛇吐着信子忽然缠上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