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
她不是容夫人,没有那么好的轻功呀!
她知道以自己的体力,即便能逃出去,这荒郊野外的也逃不远,况且也不可能真放着罗成贵和霍一舟他们不管。
现在只祈祷待会这些黑衣人搜一遍没发现早点撤出去,她也好想想办法解救霍一舟他们。
很快黑衣人便搜了过来,他们检查了云笙的包袱,将一应细软全丢到了地上,将柜子里查了个遍。
云笙正精神紧绷着,突然眼角银光一闪,刹那间未央的剑便飞了出去。
在场一人惊呼道:“是六娘?”
黑衣人搜房定然重新掌了灯,未央被发现时还想护着她逃脱,可到底是没习过武,从房梁上被带下来时手软脚软,险些当场晕过去,方才睡前又卸了妆,现在青丝铺得满背都是。
云笙揉了揉摔疼的小腿,抬起头。
对方将脸上巾子扯了下来。
“郎林小哥?”她诧异出声。
郎林见到她如见亲人般,上前将她扶起身,“早说啊!我们还当是北面贺老将军的人,要早知道是姨娘,也省了这一程子手脚。”对着一旁愣神的下属道,“还愣着干嘛?是姨娘的人还不赶紧将人都给我放了。”
云笙无视未央惊诧的目光,揉了揉发涨的小臂,坐下来问他道:“你们怎在这里?那方才那个指点我们的茶博士也是你的人?”
郎林嘿嘿说是,“本来以为你们是宁北军的人,想着吓吓你们明日回疆便罢了!可谁料你们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小人没办法便只能将你们敲晕了,明日好赶远些。”
云笙好奇道:“为何要吓宁北军?”
“也算不得吓,就是想让他们看清这里的局势,好早点赶回去给自己主子报信。这上面龙椅上换了人,说是大皇子萧准为帝,可谁不知道暗中是齐伯爷说了算,这几日正商榷着辅政大臣职位呢!皇上甫一御极,齐伯爷便借天子旨意四处派下宣旨使,早些日子倒是也有不明就里的封疆大吏前来述职,可刚入京便被扣下了,连一家老小也没放过。”
云笙思索片刻,道:“所以你们守在这里,来一茬人便劝回去一茬,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自然我家大人。早先大人外出,锦衣卫被当成了眼中钉,遭禁军四处虐杀,好在后来兄弟们得先皇后庇护,这才侥幸在法宁寺苟活下来,兄弟们...”他几番哽咽,“死了一半多。后来大人终于回来了,这才将我们又聚集起来。”
云笙轻轻嗯了一声,“他人呢?”
郎林道:“现在还在城里,禁军查的严,短时间内出不来,我带着兄弟们在这城外,一是想助人,二是想法子等大人出来。”
“梁王遇刺也是你们做的?”
“那必然是我们!”郎林骄傲道,“主子带着我们二十几人趁那梁王外出,死死咬了他一路,终于将人给毙在了出阙前的巷子里,只是主子受伤太重,拼劲全力将我们送出了城,他自己留下来和追兵周旋。”
“城中的盗窃之事?”
“是主子,但为了什么,尚未可知。”
“你们平日里通过什么联络?”
蒋桓如今是丧家之犬,可仍能遥遥指挥这里,可见他们锦衣卫定是有独门的方式能城内城外传递消息。
信鸽?应当不是,以齐伯爷如今疯狂的举动,只怕连只苍蝇也不可能让飞出来。
“城门不可能长久地关着,不然人心惶乱。”郎林道,“所以每日有几个时辰倒是能让人进城,但出来盘查甚严,每日有指标,就那么几个人,还必须得走的是北门,北门是禁军地盘,一番盘查下来跟褪了层皮也没什么区别。”
“什么人能进去且能当天出来?”
郎林摸了摸鼻尖,“往城外送泔水的,夜香的,城外往城里送水产的,新宰杀的牛羊的等等。”
未央瘪了瘪嘴,闻声而来的罗掌柜道:“那明日或者我们能扮作送水产的....”
“这个不行。”郎林否认道,“这个时侯水产和牛羊还能送进去,这些主顾必然和齐家有关,或者和宫里有关,送货的都是熟面孔,咱们几句话便漏了馅。早几日本来我们也想混进去,可被查了出来,折损了几名兄弟,后来主子便禁止我们进去了。姨娘,他和君回定然已经在想办法了,您先别急,再过两日看看。”
云笙蹙了蹙眉。
霍一舟上前呵斥道:“什么姨娘娘娘的,我们六小姐有名有姓,你再敢出言不逊,莫怪我们不客气。”
诚然他带的十来个新兵,在训练有素的锦衣卫面前毫无作战力,可这份气势不能输人。
郎林不知道她和蒋桓后来闹掰了,估计这其中细节蒋桓也不会主动讲给个下人听。
云笙屈指敲了敲茶碗,“你们传递消息,是倒夜香还是泔水?”
“主子?”未央眼神都变了,实在无法将这两样东西和神明似的云笙联系在一起。
云笙笑道:“估摸着就这两种人稽查松散,郎林明日让你的人做准备,咱们一起混进去。”
罗成贵和霍一舟闻声都争着要和云笙一起去,云笙看了他二人一眼道:“郎林知道这里面的门道,他必须去,未央得贴身保护我,剩下的人宜少不宜多,就霍一舟吧!罗叔在外面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