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站起身。
哪知嗡鸣将小瓶一揽,直接抱到了自己怀中,宝贝似地说:“这可不成!此蛊乃母蛊,可是极为难得的药材。”
“药材?”
嗡鸣说是,指着它道:“这蛊活了二十余年,早染足了人血中的各种养分,若以此入药,可研制出不少灵丹妙药来。”
“可用它能治什么病?”
嗡鸣眼睛里都是笑意,“嘿嘿,自然是咱们一直头疼的牵机剧毒。”
云笙顿了一下,不解道:“这牵机您不是之前已研制出了解药,早让人送到休门去了?”
嗡鸣唔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先前的解药是我用你的蛊血以及几十味稀有药材,凭经验勉强配得,虽说是能解毒,但却有个很大的问题。”
“什么问题?”
“分量问题。”
见二人一脸疑惑,嗡鸣进一步解释道:“譬如这蛊,我没见到它时以为它畏光、畏水,便在配置解药的过程中相对增加了这类相克药材的分量,但眼下看它实则不是,那我这几类药材的分量便下得有些重了。”
“对服药之人会有什么影响?”
嗡鸣歪着头想了想,“有影响,不过倒是不大,服药之人多半会有些轻微的头疾之症,但只要服药后保持情绪稳定,怎么着近几年也不会有事。我这新的解药也快,容我再仔细琢磨两日,很快便能研制出来,届时再给休门送去新的替换便成了。”
这事云笙不懂,便没有再多过问。从赵嫣帐中出来往后面走了几步到了囚车前。
亲卫搬了块石头过来,云笙坐下来,“听下面人说,你想见我?”
囚车中的人睁开双眼,还是一贯地四平八稳,“怎么,连句父亲也不会唤了?”
云笙嗤道:“您的好大儿眼下正在后面囚车上呢!”
陆楷瑞盘腿坐着,打量了她片刻道:“比四年前长高了不少,也看着精神不少。”
云笙冷笑一声,没有接话。
陆楷瑞抚了下衣摆,“若我估算得不差,再有半日便到蔷城了。”
云笙抬手指了指前方,“六十里外便是。”
陆楷瑞目光转过去,“噢,还不到半日了。”
云笙:“若你想劝我在此放了你,只怕不成。”她提前表明自己态度。
陆楷瑞点点头,“都走到这了,我自然也不会再心存幻想你会放过我。”又感慨,“六娘,你我父女二人已是多年未见了。”
云笙有些不耐,“你叫我来就为了说这些?”
陆楷瑞:“父女一场我是想劝劝你,莫再往前走了。”
云笙看过来,蹙眉,“什么意思?”
陆楷瑞道:“两日,最多再有两日,这天下格局许会大变,为了你的性命着想,还是不要去蔷城为好。”
云笙站起身走过去,双手撑着木作栅墙,语气有些急,“什么会变?你什么意思?”
陆楷瑞却不想多说了,重新阖眸养起了神。
回到自己帐中不久,云笙总是觉得心慌,吃过晚饭便躺了下来,不过才睡了半个时辰,罗纲突然着急忙慌在外面唤人,“主子,有加急密报。”
云笙一个骨碌爬起身,快步出来,“信呢?”
罗纲将信递过来。
云笙快速打开,借着烛光看完,突然脸色变得很是怪异。
“出什么事了?”
云笙将信递过去。
罗纲看完,唬了一跳,道:“这信上说青州卫.....似乎是.....反了。”
云笙:“不是似乎,就是反了,还是以我的名义。”
映月过来了,她掌管一众刺客,自然也收到了消息,同罗纲道:“先进来。”
三人进了大帐,云笙神思也安定下来,将信又重新看了一遍,同罗纲道:“这信何时收到的?”
“一炷香前。”
“消息还能递过来,便说明至少陈牧和霍一舟命尚在。”
映月气得劈了只茶碗,“你人都不在青州,这盆脏水也能泼到你身上。”
云笙反而冷静下来,“他们打出的旗号是复辟夏氏,而我的身份刚好合适。”
罗纲说是,“说您是夏朝遗孤,又手握三十万兵马,势必要推翻邺朝.....”
映月说等等,“哪来那么多兵马?”
“休门和青州,再加上西凉二十万大军和北渊从旁策应....”
映月不说话了。这根本是流氓行径,莫说渊人和西凉人,便算休门人,又岂是六娘能说了算的。
气道:“连西凉人也算在咱们头上吗?分明是要将你架到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