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刘彻要问的也都问得差不多了,便示意让沈乐妮离开。
沈乐妮行过礼转身往殿门走,刘彻注视着她的背影,忽而很是期待两月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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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敢一大早便身心俱疲地回到家中,正巧这日父亲休沐,李敢一看见他,还没等家人相见激动的眼泪落下,就险些遭到他爹的一个脚踹。
他一个侧身灵敏躲开,急问:“爹你这是做什么?!”
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李敢以为迎接他的会是家人的关怀,没想到父亲这迎面一脚险些把他的心踹碎。
李广面色难看地问:“你犯了何错被赶出来的?给老子一一交代!”
原来他爹以为他是被赶回家的。
“爹,我不是被赶出来的,是那个女子放我们回家休息一日,今晚亥时回到校场。”李敢急忙解释着,“你若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
见他不像撒谎的样子,且李广料这臭小子也不敢骗他,心里那股火才散了去,却仍板着脸斥道:“你这小子,也不提前往家里递个信,你突然出现,谁知道你是为何回来的。”
“是,爹,孩儿知错。”李敢不敢反驳,立马道歉。
李广嗯了声,说道:“朱煦一事,如今长安权贵皆知。”
李敢闭着嘴听着。
“你把这件事从头到尾给我讲讲。”李广转过身往大堂方向走,对着后面的人道。
李敢应下,跟上去边走边讲着。
待行至大堂,李敢便讲完了此事。李广坐到椅子上,兀自沉吟着。
李敢悄悄瞟着他,摸不准他爹是什么想法,便出声轻轻探问:“爹,您可有什么指示?”
闻言,李广抬头看向他,瞪眼警告他道:“我有什么指示?我告诉你,你若是敢像那朱煦一样被赶出来,让你爹我成为长安笑话,看我不打折了你的狗腿!听见没有?!”
李敢心如死灰,看来还得去那女人手底下训练,还得和那么多大老爷们睡在一个屋。
他垂着头,焉头巴脑地应道:“是……”
李广瞅他,他也听说过些校场里的训练,知道委屈了自己的幼子,便缓了语气道:“陛下很是看重这个叫沈乐妮的女子,为父也想看看,她究竟有何本领。”
他望着李敢,劝慰道:“为父知你受苦受累,只要你再坚持一个多月,介时由你选择。”
李敢沉默着,忽而抬眸说道:“父亲,依我看,这女子确有些训兵方法。”
在这十日的训练内,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他也被沈乐妮的言行所感染。
李广望着身边桌上的茶盏眼神渐深,似是自语:“能陪将士们淋两个时辰的雨,能面不改色吃下脏污的饼,确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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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鲁瑞才好不容易将朱煦请出了家门。
一家酒楼的某间雅间内,鲁瑞看着坐在对面揉腰抻腿的朱煦,忍不住嗤笑一声。
朱煦听见后立马瞪眼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憋不住脾气,这下可好,挨了好一顿打,还让你和你家成为如今长安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谈。”
“关你屁事。”朱煦毫不客气地骂道。
鲁瑞当作没听见,面色平淡地端起茶盏浅啜一口。
“早晚有一日,我要报这了这仇!”朱煦面色阴沉地发下誓。
“你如何报仇?”鲁瑞抬眼看他,“沈乐妮如今得陛下青睐,你要怎么报仇?凭你那曾经做过太子太傅、已然风光不再的祖父?凭你那做了数年宗正官位一直不变的父亲,还是凭你这个小小的殿卫军?”
他字字锋锐,点出了朱家如今的落魄窘境。
朱煦眼角轻轻跳动,他与他对视着,半晌冷笑回道:“不急,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