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舟车劳顿，萧母以为萧凝会睡懒觉，没想到她一早就装扮一新。

这条嫩绿色的裙子，萧母头一次见女儿穿，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我同学，我们去市图书馆。”

“时间来不及，早饭我就先不吃了。”

萧母从背后看女儿背了个白色电脑包，不太懂。

她上学时不是学霸，不能理解女儿对学习的热爱。

“上大学了，暑假还去学习，这也太辛苦了。”萧母小声念，“晚上给做点好吃的补补。”

*

“师兄！”

叶淮闻声转身。

萧凝远远看叶淮这一身白衬衫和黑裤子就很疑惑，不热吗？

图书馆内有空调，外面可没有。

不过确实好看，不愧是影视作品中校草的常见穿搭。

叶淮长身玉立，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处，小臂肌肉线条流畅，还拎了两杯奶茶。

“你喝哪个？”叶淮让萧凝挑，“课题你帮我忙，我请你。”

萧凝受宠若惊，随意选了杯粉色的：“就这杯吧。”

叶淮顺手将吸管给她插上才递过去。

萧凝赶紧喝了一口，表示：“很好喝。”

叶淮轻笑：“你先咽下去再说。”

这玩笑的语气，听得萧凝耳朵一热。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会很忙，萧凝假装在看奶茶。

奶茶标签上写着：少冰、半糖。

女生普遍最喜欢的温度和甜度。

萧凝抠了抠手，瞥了眼叶淮，不知道是凑巧还是习惯。

*

因为要小声交流，叶淮没去自习室，找了个角落的桌子。

虽是找个机会接触，叶淮的课题也是真的。

他将资料传过去，顺便告诉课题的进度。

叶淮的课题又研究回了数论方向，也是继续质数大间距问题的研究。

质数，又称素数，相关数学猜想有很多，像哥德巴赫猜想任一大于5的整数都可写成三个质数之和，以及孪生素数猜想存在无穷多的素数P，使得P+2也是素数，都是非常著名的素数猜想。

前世原主与萧凝研究的哥德巴赫猜想猜想，叶淮不想染指，所以目前研究的正式孪生素数猜想，以及F国数学家波利尼亚克提出的波利尼亚克猜想。后者是对孪生素数猜想的一种更一般形式，或者说弱猜想。

数学研究就是这样，一个猜想得不到证明，数学家往往会寻求弱猜想。先证明弱猜想，进而推广到特定数值。

孪生素数猜想的研究可以追溯至两千多年前，欧几里得证明的“素数有无穷多个”，然后对素数的研究中，数学家发现随着素数的增大，彼此间距离也变远。

素数分布没有规律，大素数的分解和验证又需要大量计算，因而孪生素数猜想提出后久未有答案。

目前孪生素数猜想的研究中，张益唐将孪生素数的距离从无限变成了有限的孪生素数之差不超过7000万，是素数研究的一大飞跃。

之后，菲尔兹奖得主梅纳德又将素数间隔的上限由7000万降到了600.

质数大间距问题关注的是相邻素数之间的最大间距，而孪生素数猜想则是要求相邻素数之间的间距尽量最小，即2，也就是说存在无穷多的相差为2的素数对。

两个问题都是再研究素数的分布特性，相互关联，因而质数大间距问题解决后，叶淮对解决孪生素数猜想隐隐有了思路。

*

萧凝与叶淮讨论过先前的论文，两人交流起来很丝滑。

叶淮已经确定了研究路线，萧凝做得就是跟着叶淮的路线走下去。

萧凝没有课题的经验，但协助的工作她没问题。

不知不觉，两人就聊到了中午。

叶淮看了眼时间，主动道：“我请你吃饭。”

萧凝得知叶淮研究孪生素数猜想申请了科研经费，甚至要给她发劳务费，也就不客气了。

临走前，萧凝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发现叶淮又给她买了一瓶冰的矿泉水。

图书馆不觉得热，等到出了空调屋，这瓶冰水简直太有用了。

叶淮掏出一把黑伞撑开，“你走这边。”

萧凝没带伞，也确实不想晒，乖乖走到一边。

叶淮的影子和伞正好遮住她。

“师兄好细心。”

萧凝垂眸，用冰水冰了下脸颊，抑制发热。

*

图书馆旁边有商圈，一进商场，萧凝又活了过来，喝了口水，环顾四周。

早上没吃饭，上午消耗又大，萧凝饿了。

“我们吃什么？”

萧凝不挑食，问请客的叶淮。

叶淮扫了遍商圈店，“烤肉、火锅、粤菜、湘菜……”

“都随你挑。”

萧凝都想吃，也有些选择困难。

最后选了火锅。

虽然天气热，但商场空调足，叶淮有忌口也好解决。

*

夏天吃火锅的人也不少，店前竟然还在排队。

排号预计时间要一个小时以后。

萧凝抿唇，提议：“要不换一家？”

要等好久。

但可能是越吃不到越想吃，萧凝闻着香味，口水都分泌出来了。

她的口是心非很明显，叶淮想了想道：“你等我一下。”

萧凝满脸茫然。

大约两分钟后，叶淮回来了。

“喏，到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