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迁神情瞬息万变,先是平静,再是迷茫,眼神飘忽,欲言又止,脸上唰一下变红,隐忍克制,却又有点期待。
“师尊若是喜欢这种,也不是不行。”
我喜欢哪种你说清楚啊!!
姬迁把玉简给吴明,她接过,这才发现玉简中有好几段风月之书,他读到的内容和之前看到的不太一样。
上面写道:
【
和谐
师尊在太师椅边坐下,道:“拿我的鞭子来。”
和谐
师尊:“在你后面,去吧。”
碍于力量悬殊,大徒弟不得已忍气吞声,转身就要去墙边柜子。
“让你走路了吗?”
大徒弟浑身一僵,内心挣扎,权衡利弊后,双手捏成拳,双膝触地,跪行至柜门,手刚碰到那鞭子,背后又传来一句。
“用嘴。”】
吴明:“……”
吴明:“你听我解释。”
姬迁:“师尊无需解释,人各不同,爱好古怪也实属正常。我——我定能理解师尊。”
吴明:“这不是我的。”
姬迁:“既不是你的,为何会在师尊身上?”
吴明:“我给没收了。”
姬迁沉默一下,“所以师尊看到小师妹在阅读此类玉简,然后将其收走,放在身上,再来与我夜谈心事。”
吴明:“我也带着这玩意和梦柳谈了话。”
姬迁:“这其中也有二徒弟三个字吗?”
吴明一时语塞。
眼看这个是过不去了,姬迁目光灼灼地注视她,她索性坐下,靠在椅子上放空。
姬迁见她这般模样,走到过去,蹲下来。
吴明脑海里冒出个诡异的想法:还好没跪着。
她打了个寒战。
姬迁仰头,眸光微闪,红晕未消,试探地把手搭在她的手上。吴明动了动,没抽回来。
“师尊。”他轻轻说,“我很高兴。我不是因为看到这个,我是看到我们的名字并排放。也许只有文字里,我能和你有最近的距离。”
或许是看吴明没有抗拒,大徒弟轻轻地把她的手抬起来,贴在自己脸上。她下意识蜷缩了下手指,倒更像在抚摸他。
触感有如丝绸,细腻好似凝脂。
吴明突然惊醒,用力往回收手。姬迁按住,仍然将她的手放在他左脸。他是仰望的姿势,但吴明背后传来不容忽视的力量,让她坐直,并一点一点俯下身靠近他。
“师尊。”他贴近吴明的脸。
太近了。
近到吴明能感受他的呼吸,数得清他睫毛有多少根,看得清他瞳孔的颜色。他不由分说靠近我,直到吻住面前人的双唇。
冰凉的,柔软的。
他只是贴住她,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她。
吴明再一次看到姬迁褐色的瞳仁,有如落日下的山脉,因光芒的逐渐消逝而暗沉,却仍然闪烁着不容忽视的光彩。
真的有人能拒绝毫无保留的爱吗?
世上一切都离她而去,衣饰、伦理、理智。那些本应遵守的、本该约束自己的,通通化作虚无,唯有他依旧真实,存在于面前。
紧紧相拥时,姬迁吻在吴明眼睛上,问可知他是谁?
欢愉像潮水一样淹没她,她浑身颤抖,然后叫出了他的名字。
*
这下是真没借口了。
没喝醉,神志清醒,有完好的认知能力,嘴能说话手能动。
姬迁的胸膛随呼吸起伏,他翻了个身,以侧卧的姿势对着她,道:“师尊。”
吴明瘫在床上,双目直视房顶,没理他。
“师尊在想什么?”
吴明严肃道:“思考人生。”
她和姬迁,赤身裸体,同床共枕,亲密无间,嘴对嘴胸贴胸,盖着一床被子,腿还挨在一起,有点热。这样的情景下下,两个人聊起一些哲学问题。
我自何处来,要往何处去,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我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天空的尽头是什么,宇宙发展的关键在于哪里。种种此类,不一而论。
姬迁听得认真专注,不时发出疑问,点头表示认可,提出见解。
聊到人与海洋人与自然人与星空时,吴明想翻身换个姿势,谁知头皮传来尖锐痛感,她推推姬迁,“你压我头发了!”
姬迁连忙坐起来,好让她把头发收拢。等吴明收好,他再躺下。
这么一打岔,困意上来,吴明现在还是肉体凡胎,打了个哈欠,说:“我要睡了。”
姬迁却不要她睡。
“师尊醒来,会如上次一般离开吗?”
怎么说得我上次睡完不认人一样!
等下——我好像就是。
吴明在心里默默唾弃了一下自己,努力自然地说:“不会。”
“师尊会对我负责吗?”
她下意识:“不会。”
室内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