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总是一笔带过。
闻峤问:“所以世子赶我走,是因为阿翁的进言吗?如果不是阿翁极力劝阻先帝杀了晋王,晋王兴许不会狗急跳墙。”
赵澜道:“不,有没有袁相生,结局都一样,我只是……”赵澜顿了顿,将闻峤抱得更紧,“袁相生没错,你也没错,见到你就会想起袁相生,更会想到永安三十年,我总在逃避,总不敢面对,我是不是太懦弱?”
闻峤从赵澜怀里挣脱出来,相对而坐目光交汇,赵澜竟想避开,闻峤却不让,伸手捧住赵澜的脸,“世子,不是的。若是换作我,未必有世子做得好,世子没过分沉溺悲痛,这些年菜做得好,话本读了不少,字也写得好,对下人对外人仁善宽容,就连武功射箭都没荒废,这还不够好吗?世子和我相处了这些时日,见到我,想到的就只有阿翁和前尘往事吗?剩余的半点也无吗?”
赵澜闻言一怔。
剩余的当真半点也无吗?
怎么会?
闻峤见赵澜怔愣,开口道:“我会让你见到我时,想到的只有我。”
赵澜问闻峤:“什么意思?”
闻峤道:“闻峤就是闻峤,你眼中看到的只有我,那心里想起的也只能是我,我会陪着世子,让世子见到我时想到的只有和我在一起的那些时光,而不是永安三十年。”
“陪着我?”
“嗯,我欠的银子不是还没还完吗?这段时间我会一直……”
话未说完,赵澜便凑近闻峤,轻轻吻了上去。
宛如蜻蜓点水,又似浮光掠影。
还不及一朵梅花盛开的时间长。
这会换闻峤愣住了,他想起了昨夜那个荒唐的深吻。
赵澜没等闻峤回神,就托住他的后脑吻了上去,赵澜贪婪又仔细地舔舐闻峤温热的口腔,流连嬉戏一番过后又和闻峤的舌辗转交缠,闻峤被这凶狠的掠夺逼得快要窒息,赵澜见状稍稍分开片刻,又重覆了上去吮吻啮咬闻峤的唇,时急时缓,时重时轻,引得闻峤惊喘连连。
一吻毕,两人喘息不止,脸上都染上了春色,可谓是情欲无边。
赵澜像是上瘾一般,还想再亲,还没凑近就被闻峤抵住,“世子,不成了。”
闻峤的嘴唇现下已有了红肿刺痛之感,若再往下去明日怕是连人都见不了。
闻峤突然想起了什么,对赵澜说:“等下,我买了这个,世子一定喜欢。”
“什么?”赵澜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
闻峤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打开来看是青梅蜜饯。
赵澜讶异,轻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闻峤捻起一颗糖渍稍多的青梅喂进赵澜嘴里,笑着说:“我在伙房当值时,看见架子上的罐子里有各种果脯蜜饯,就想着世子肯定爱吃,今天出城时看见有商贩在卖这个,做法和王府不同,便带了一包回来想让世子尝尝。”
清甜如蜜,又带着隐酸。
赵澜蓦地心软,娘亲去后再没人惦念和记挂他的喜好,他伸手刮蹭了下闻峤的鼻子,“好吃。”
闻峤的双眼在黑夜中炯炯发亮,“那我也尝尝。”
他还没喂到嘴里,就听到赵澜说:“闻峤,你要在我身边,要一直陪我。”
“嗯。”闻峤讲不明自己对赵澜究竟是何情感,只是想就这么陪着他自己心里欢喜。
赵澜在闻峤嘴角轻轻落下一吻。
像是烙印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