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瞧见,没人证明。
浅芙面上一喜,得意地朝着清艿扬了扬下巴。
然而,就在她以为一切尘埃落定,有惊无险地躲过时,一个她怎么都想不到的人开了口。
“在下能证明,这铃铛……确实是出自,浅芙之手。”
浅芙双眼瞪圆,扭头朝着长桓看了过去,男人没有看她,似乎是没有感受到她看过来的视线,亦或者说感受到了却犹当不知。
他面色严肃,像极了打抱不平的正义修士,一字一句咬着字:“是在下,亲眼瞧见师妹将这铃铛给了瑶迦师妹,起初我不知道这铃铛的玄妙,是在下之过错,在下愿意……”
他顿了顿,终于朝她看了过来,那眸光带有怜惜,又带有淡淡的谴责,最终归于抚慰,像是要安抚她似的,
“……愿意替浅芙师妹受罚,身为她们的师兄,没有阻止这同门相残是我之过错,是我管教不严,让大家见笑了。”
可浅芙的心里半分都不觉着慰藉。
她需要他的顶罚吗?
不!
她不需要!
她需要的是干干净净的“清白”,需要的是万人敬仰,她应该是,人人提起,人人称颂,不染一丝腌臜的高洁仙子!
而不是这般“伪善”的拯救,这种“拯救”,已经玷污了她的“清白”,跟不拯救有什么区别。
为何?为何这般对她?
她明明待他不薄,处处为他着想,为何他还是想着那个小结巴?还是犹如养不熟的白眼狼?!
浅芙的心里涌上来浓浓的不甘,张口辩驳:“我没有做过!无需你替我担待,一切……一切都是那突然出现的,莫名其妙的白衣人做的!”
浅芙脑子急转,将所有的事情推到了那奇怪的链子和白衣人身上。
“如果是我做的,为何我还要自己承受一遍这等苦楚?还险些丢了自己的命?”
清艿:“那你给瑶迦铃铛,又作何解释?”
“自然要给,瑶迦师姐修为不稳当,我身为师妹怕她出事,让她拿着铃铛,出问题及时联系我们,这有何错?现在的这铃铛压根儿就不是我当初给的那个,保不准是那个白衣人暗中偷龙转凤,给更换了呢?”
长桓眼睁睁地看着她颠倒黑白,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你……可我分明看见……”
……那是你说的玉皇铃啊……
后半句还未说出口,女孩扭头过来,双目通红,泫然若泣,眸目之中似乎含进了无尽的委屈,“师兄,我知道你和师姐从小一起长大,情分深厚,有所偏袒她是应该的,为她出头也是应该的,可我也是你的师妹啊,你怎么能厚此薄彼,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想毁了我?”
长桓一脸惊愕,微微张嘴,想说什么,可心头那一点莫名其妙而来的痛惜,让他后半句话再也说不下去。
搞定了长桓,浅芙终于松口气,双眼努力往外挤出眼泪,想博得在场所有人的怜惜,欲要再说什么。
却被清艿打掉话茬儿,“口说无凭,眼见为实,浅芙仙子你确有疑点,但也不能平白冤枉了你……”
清艿一顿,道:“正好,我们蓬莱宗呢有一门法术,可搜魂,搜魂可以知道当下发生了什么,而且我们通海师叔搜魂的法术呢让人不痛不痒,不会对你有什么损伤的,你觉得呢?”
搜魂?
那岂不是……
什么都暴露了?
浅芙瞳孔骤缩,疯狂摇头,“不,搜魂这等于是没了隐私,你们蓬莱仙宗的人不能这么对我,不应该这么对我!你们没有权利……”
通海抚着拂尘,慈眉善目地笑道:“别怕,小姑娘,不会有事的,搜魂只是看看当时发生了什么,不会伤害到你的。”
“不……不,不……”
浅芙不住地后退,想转身就逃,然而那拂尘像是料准了她的心思,飞扬而起,眼见着就要拦住她的去路。
突然,从半空劈下一刃。
“尔等蓬莱仙宗之人便是这般开门待客的吗?!”
拂尘与灵刃相撞,被刮下几缕白丝,迅速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