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时燕椿直接回了时季的那套别墅,她临走前嘱咐时季必须得把裴应秋安全送到家。
在时燕椿眼里,裴应秋和小时候没什么两样,还是那么听话懂事,带着点小腼腆。
她很清楚自己这儿子是个什么德行,十年前就喜欢捉弄裴应秋,为这事时燕椿可没少被班主任请去喝茶。
如今她也是怕时季死性不改,再让人家小裴受委屈。
殊不知,自己家那蠢儿子早让裴应秋吃干抹净了。
另一边,时季开着车,音响里放着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治愈和缓的曲调令人很快放松下来,裴应秋实在困得厉害,居然就这么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时季见状便关了音乐,又把人叫醒道:“别这么睡,小心磕到头。”
裴应秋付之一笑,“少来,撞到也是你车技不好,睡姿表示不背锅。”
“我车技好不好你还不知道吗?啧,马上就到家了,要不你陪我说说话?”
“说什么?”
“不如就说说,裴总这几个月都瞒着我干嘛了。”
裴应秋就知道他得问这事,当然自己也没想要瞒他,只不过事情说来复杂,追根究底,还得从四个月前说起。
……
四个月前。
“裴应秋是吧,我记得你,以前总跟小季打架来着。”
说话的中年男人个子很高,身材略微发福,虽然留着满脸的络腮胡,但看上去依旧干净利索,没有同龄人的油腻感。
他表情很是严肃,甚至透露出几分冷厉,裴应秋心道:“来者不善啊。”
对于时季的父亲,裴应秋只在开学典礼那天见过一次,外国人经不住岁月洗礼,当年惊艳了全校老师的忧郁男神家长如今也成了大叔,这要是放在大马路上,他还真不一定认得出来。
由于不清楚对方找他的目的,裴应秋只能先以晚辈的姿态解释道:“那会儿年轻不懂事,叔叔您见谅。”
加雷斯一言不发,沉默地往后仰了仰,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不疾不徐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加雷斯的中文有些蹩脚,裴应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侧着耳朵又确认一遍:“不好意思,我不太明白您说的。”
“ok,既然这样,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和他妈妈看了新闻,知道那小子最近和你走得很近,你要多少钱才能离开我的儿子,或者房子、股份、基金,anything you say。”
见裴应秋沉默,加雷斯心中暗喜。
这都不动摇,看来笨蛋儿子这回确实是捡到宝了。
加雷斯:“well,it seems……”
裴应秋:“可以。”
二人近乎同时开口,只不过这回惊讶的人变成了加雷斯。
“What did you say?”
“我说,股票基金都可以。”
“why?”加雷斯眉头一皱,事情的发展怎么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他慌忙避开眼,开始强装镇定,“OK,fine,裴总对我儿子可真是一往情深啊哈哈哈。”
“我想您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
“行了裴总,你确定不再考虑考虑吗?我儿子身高一米八七,腰上八块腹肌,无不良嗜好,家庭背景优越,最重要的是,他很聪明!”
裴应秋干笑了两声,喝口咖啡压压惊:“看得出来,这点随您。”
现在终于知道时季智商与颜值不成正比的基因到底是遗传谁了。
***
“我爸……哎,人到了一定年纪就会沉迷婆媳剧无法自拔,这不怪他。”
时季说完无奈叹气。
别人家富二代都坑爹,怎么到他这改坑儿子了。
裴应秋:“我知道,叔叔那人其实挺有意思的。”
才怪。
加雷斯这人城府深得很,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被时老爷子看中收进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