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季话才说完,视线好像就被什么东西蒙住了,仔细一摸才发现是刚刚那块红盖头,有些不悦道:“你都睡完了现在掀这东西还有什么用!”
“仪式感还是要有的。”裴应秋说:“你说巧不巧,那边婚礼还没开始你就撒手人寰了,这边刚好赶上咱俩大婚,何尝不是一种缘分呢?”
“这么说倒也是,那满足一下你的仪式感,掀吧。”时季端坐起来,双手环胸。
随着盖头的揭开,时季的面容再次展现在皇上面前。
这张脸要比之前的柔美了不少,上一个位面因为是混血的原因,五官要更深邃和突出一些,而现在脸部线条更加圆润流畅,多了几分古典美。
时季轻轻地低下了头,假装自己是新婚当夜害羞的新娘,“皇上,从今以后,臣妾定会尽心尽力,辅佐您治理天下。”
“那就有劳爱妃了。”
二人相视一笑,终于还是没忍住破了功,“哈哈哈哈不行我绷不住了,一想到你是这个国家的一家之主就忍不住想笑。”
裴应秋:“……”
“你还是先瞅瞅自己吧,爱妃。”
***
寅时三刻。
小宫女们照例进来伺候皇上更衣。
裴应秋的生物钟很规律,很少睡懒觉,小宫女端着衣物进去的时候,见昨日那位“姑娘”还躺在床上,皇帝就这么坐床边看着,然后对她们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这几个宫女何时见过那么温柔的皇上,当即红了脸,低头放缓了脚步。
“皇上。”小宫女行了个礼,裴应秋便张开双臂。
一件墨色的内裳套在了身上,正要系腰带的时候,突然枕头从后面飞了过来,带着风砸到裴应秋脸上,然后掉落到宫女脚边。
两个宫女被吓得不轻,冷汗都出来了,心想这位姑娘真是不要命,就算皇上宠爱她,也不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吧。
小太监原本站在门口,一看万岁爷被打,连忙踉跄着过来问箫灵渊有没有事,说着,把目光转向床上的陆久。
“大胆!还不给皇上跪下!”
我跪你个香蕉榴莲西瓜皮。
时季嘴角抽了抽,脸一下就沉了,“我算是见识了,什么叫生活得很精彩。”
裴应秋想到昨晚对时季说的那番话,原本只是为了逗他开心,现在反倒像自己得了便宜还卖乖一样,搞得里外不是人。
裴应秋连连摆手道:“不不不,不精彩,一点都不精彩。你们,还不都出去!”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时季才慢慢坐起来,朝裴应秋勾勾手。
裴应秋摇摇头打死不过去,时季眯了眯眼,把这个衣冠不整的君主逼到角落。
“躲什么啊皇上,刚刚对着小美人儿可不是这幅表情啊,怎么看到臣妾就那么心虚呢?”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是你自己想多了。”看着时季不依不饶的眼神,裴应秋只能投降了,这才刚重逢他可不想吵架,“再说哪有美人,最美的不就在我跟前吗。”
“你现在怎么变得油腔滑调的,越来越不要脸了?”
裴应秋:“……”
他推开时季,理了理衣襟,慢条斯理地将腰带拿起来系上,边说:“放心,在这方面我暂且还撼动不了您的地位。”
正准备戴发冠,才发现自己头发还没梳,之前这些活儿都是宫女干的,他还真不怎么会捣腾那个发型。
可现在这祖宗搁这儿杵着,也没法将人叫回来啊。
犹豫之际,时季似乎已经看穿了他的想法,踢了一下凳子腿,说:“赶紧过来坐着,我给你弄。”
“你会?”裴应秋半信半疑。
“废话,以前也接过不少古风文的任务,基本生活常识还是有的。”
裴应秋笑笑,把梳子递给他,“你跟我说说你以前那些经历呗。”
时季闲散道:“以后有机会吧,走过的剧情太多,我都不一定记得,反正我们的日子还长,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能慢慢说给你听。”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