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刚拿起吹风机,敲门声就响起了。
罗南江只好先去开门。
曹贵喝酒了。
罗南江皱起了眉头,曹贵浑身酒味,醉醺醺地站在门口,两只手都有东西,左手拿着一瓶开过口的科罗娜,搭在门框上,右手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还插着一束红色玫瑰。
“什么事找我?”罗南江问。
他穿着浴袍,头发只是随便擦了下,碎发凌乱且潮湿地搭在额上,沐浴露的香气萦绕在门间。曹贵咽了咽口水,说:“你先让我进去。”
门缝一打开,曹贵就溜了进去,反手关上了门。
罗南江觉得他的状态不太对,问他:“你怎么了,有心事吗?”
曹贵嘿嘿笑:“是有点。”
罗南江问:“失恋了?”
曹贵摸到床尾坐下,“还没谈呢。”
他从塑料袋里掏出了那一小束玫瑰,“你愿意跟我谈吗?”
玫瑰拿出来的时候,罗南江看清了袋子里剩下的物品,他听见自己脑子里有东西“轰”的一声炸开,这一刻他突然全明白了。为什么曹贵主动加他,说要和他一起来鲤市,为什么他只逛了两天就不逛了,他根本不是冲着鲤市来的,他是冲着自己来的……
太荒谬了。
袋子里的东西更是让罗南江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他不可置信地问曹贵:“你是不是疯了!”
“你当我是什么人?”
“曹贵,我不喜欢你。”
曹贵举着玫瑰上下晃动,闭上一只眼睛,只留一只眼睛歪着头看罗南江。这一看就是喝醉了。
“得了吧,你别装了,我都看出来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你一直在勾引我,从答应我一起来的时候就在勾引我。不然你怎么会这么快同意一个陌生人一起旅行?”
“你还故意不跟我开同一间房间,两个大男人睡一间房间怎么了,你这分明就是欲擒故纵。”
罗南江都快被气笑了,“你他*是不是有毛病,马上给我滚,我可以当做一切没发生过。”
曹贵阴阳怪气道:“呦?你还在装。得了吧,你来健身房的第一天,我们就看出你是同了。装什么清高。”
他拍了拍床上的袋子,□□了两声,“大不了我先让你上我,我再上你。”
罗南江真的生气了。
他很少碰见让他这么恶心的人。罗南江喜欢交朋友,他一直天真地以为曹贵只是真的想来旅个游而已,他经常问他吃饭了没也是出于普通朋友的一种礼貌问候而已。曹贵每天都对着自己想一些什么猥琐的事情?
他指着门口的方向,一字一句用力说道:“出、去,马上给我收拾东西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一眼。”
生气的罗南江别有一番风情呢,曹贵酒气上头,这会儿越发得寸进尺,他直接站了起来,要去勾罗南江的浴袍带子。
边伸手边说道:“不急,你先脱了衣服让我看看你,你还专门穿了浴袍,还说不是勾引我……”
“啊!”
罗南江的浴袍没掉落,曹贵已经摔倒了地上,罗南江这一拳下手重,曹贵感觉自己像是从天上掉了下来,下巴先磕到了地上,脑袋被砸得嗡嗡响。
卧槽好痛……
他感觉自己的下巴被打掉了,捂着嘴呜呜道:“你敢打我!”
罗南江的声音很冷:“你自找的。”
曹贵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快步靠近罗南江,想把他推到床上,直直又挨了一脚。
罗南江又把他踹到了地上。
唉。
他练了八年散打,从不主动打人。为什么有的人软饭不吃,非得被揍一顿才正常。他搞不懂。
曹贵这会儿老实了,被揍了一拳和踹了一脚,什么酒都清醒了。他不再多嘴,颤巍巍扶着墙爬起来,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你给我等着……”
罗南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出去,心里暗暗骂了句:啥B。
凌晨一点半。
周翔已经先下班,齐原刚要准备收摊,不防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是个北京的陌生电话。他犹豫再三,还是接了起来。
“喂?”
“喂,是齐原吗?”
齐原:“我是,你是?”
“我是罗南江,你现在有空吗?”
齐原放下抹布,问:“这么晚,出什么事了?”
“那个……能来警察局一趟吗,就你们镇这个,烧烤店北边最近的这个警察局……”罗南江支支吾吾道。
曹贵这B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