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又大又重,兰馨和詹杏儿一人抬一边。兰馨疑惑道:“您是想给谢大人送礼物吗?”
“对!”
“那干嘛这么麻烦,奴婢有一个好主意。”
詹杏儿放下了箱子,顺势坐在了地上:“哦,快说来听听。”
兰馨嘿嘿一笑:“小姐既然是想向谢大人表示爱慕,为什么不送个亲手绣的香囊呢?这可是时下最流行的男女定情之物。”
詹杏儿:“……”
还以为真是什么好主意,詹杏儿一气之下起身,独自将箱子搬起。“首先呢,你忘了你家小姐不会女红,其次呢,我给谢钧送礼不是为了表达爱慕。”
兰馨更疑惑了:“啊?那是为了什么?”
詹杏儿一把将箱子放在桌子上,叉腰叹息道:“是为了巴结。”
箱子打开,上面一层格子框里放着瓶瓶罐罐,下面的大空间堆着形形色色的兵器。都是詹杏儿这些年在西川搜罗的玩意。
“小姐,谢大人是个文官,您确定送这些玩意,能巴结他?”兰馨断断续续道。
詹杏儿摇头,她不确定,可是从西川回来买礼物,再加上到都城这两日的花销,她的荷包早就空空如也。
“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吧。”詹杏儿从里面挑了一把匕首道。
这把匕首出自锻造大师栗氏之手,削铁如泥,吹发可断,算得上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而且外表好看,纵然谢钧不会武功,拿来收藏也不错。
虽然很舍不得,但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只要能把婚事解除,便是值得。
用完晚膳,詹杏儿就钻进了房间。一反常态的詹父詹母还以为她生病了。
苏氏特意敲门,去探了女儿的额头,见温度正常,才安心回屋。
等母亲一走,詹杏儿便睁开双眼,摸了出去。
谢府,谢钧回到九思院已是戌正,简单用了晚膳,按照常规的话他会去书房继续处理公文。可是今日撤了饭菜后,谢钧却吩咐打水沐浴。洗漱完毕后,他又换了一件月白色常服,吩咐身边的小厮道:“让怀书把公文取来。”
怀书抱着公文进来时,谢钧正站在窗边。“大人,文书取来了。”
谢钧走向桌案道:“放那边吧,屋内不必留人,你们且去休息。”
“是,大人。”
刚要转身的怀书,感受到一缕凉风,环顾一周后,发现后窗没有关。大人真是粗心!他邀功道:“大人,您这窗户没关严。”
他一面说,一面向后窗走去,谢钧觑了他一眼道:“不用关,透透气。”
大晚上的透气?怀书挠着脑袋哦了一声,关上了房门离开。
谢府太大了,虽然知道大概的位置信息,詹杏儿还是绕了大半圈才找到九思院。进入院内后倒是顺利,摸到的第一间房子便看见了要找的人。
詹杏儿从窗户处翻了进去。
桌案后的谢钧停笔,盯着滚进来的人:“詹二小姐这是做什么?”
詹杏儿从地上起身,惊讶道:“谢大人公务繁忙,竟然还能记得我。”
“公务再忙,也得记住詹二小姐啊,”不远处的人放下笔,慢慢走了过来,“毕竟,是谢某未过门的妻子。”
詹杏儿趁热打铁道:“谢大人,昨夜之事都是误会。”
“哦,误会?怎么个误会?是二小姐说有心仪之人是误会,还是说心悦谢某已久是误会?”
詹杏儿摇头如鼓:“都是误会!”
谢钧转身,詹杏儿跟上去继续道:“您也知道,我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我其实就是被当时的场面吓到了,所以才慌乱之中,口不择言。这不今天特地来跟您赔礼道歉了吗。”
“赔礼?”谢钧意味深长道。
詹杏儿福至心灵,掏出礼物:“这把匕首乃是锻造大师栗氏作品,削铁如泥,吹发可断,大人看看可还喜欢?”
谢钧笑了:“詹二小姐,你可知谢某是个文官。”
“知道啊,”詹杏儿理直气壮道,“正是如此,才需要利刃防身。我可是精挑细选了好久。”
谢钧接过匕首,缓缓打开,似乎很感兴趣地欣赏着。
她见状试探着开口:“谢大人?”
“嗯。”
“想来谢大人也不喜欢我,不如,您去跟圣上说一声,咱解除婚约?”
“我是不喜欢你。”
詹杏儿眼睛一亮,有戏。
“可是二小姐高看谢某了,区区只是一个四品文官,怎敢抗旨。”
“你不是连公主都拒绝了吗?”詹杏儿震惊道,“大家都这么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