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宫》剧组。

“宫殿出场，第五场。”

“ACTION.”

导演正在拍傅姝言。

小涵穿着一身宫人装，垂着头，站在一群宫人里面，不冒尖不显眼，只能等摄像头偶尔垂怜一下。她的戏份实在是少得可怜。傅姝言才是主角。

除了她们，所有人都仰着头，看着半空中的傅姝言。

钦黎也是。她捧着花，刚出现在剧组，目光就自然而然被一抹白色吸引。

傅殊言缓缓落下。

整个剧组都静悄悄的。

“咚。”击鼓声出现。

傅姝言稳稳地落在了大殿的高台上，她翻身而起，白纱从水袖中飞出，她踏着白纱落在大殿中间。

钦黎将花往自己怀里拢了拢，眼睛一眨不眨。

“咚咚...咚咚咚...”

钦黎一时分不清耳畔的是击鼓声还是她的心跳声。

傅姝言的身影与鼓声重合，漫天花瓣落下，傅姝言垫着脚翩翩起舞。

宫人堆里孙渺渺戳了戳旁边的小涵，小声提醒：“小钦总，小钦总来看你了。”

小涵偷偷看了一眼，钦黎正痴痴地看着傅姝言。小涵默默地低下头，哪是来看她的，明明是听见傅姝言被孤立心疼了。

一舞跳罢。傅姝言回眸冲着主摄象机的方向莞尔一笑。

钦黎恰巧站在那个位置，她自然地勾起嘴角。

傅姝言也看见了她，顿时笑容一僵。心道不好，再拾起笑容已经晚了。

果然。

“咔！”

导演气得站了起来，“傅姝言，你最后这个笑是怎么回事？你连笑都笑不好吗……”

话音止住。导演也看见了钦黎，看见钦黎怀里抱着的花，他眼皮跳了跳。他不知道钦黎是来找小涵还是傅姝言，还好更恶毒的话还没说出来。

傅姝言一脸难堪，她白了钦黎一眼。都怪这个人突然出现。她已经拍了好几遍。

这个人手里还抱着花，今天小涵也在，那多半是送给小涵的。水袖中的手捏了捏。

“抱歉，导演，再来一遍吧。”

钦黎摸了摸鼻子，嘴角的弧度更大。她收起笑容，看向导演。

导演立刻挥挥手，“没事，最后这幕补个镜头就行。”

他几步跑到钦黎面前，“大家先停下手头工作，欢迎小钦总来剧组。”

众人齐身鼓掌欢迎，“小钦总好。”只除了傅姝言，她站在一边，身后只跟着两个助理。最近没有排伊倩的戏份，伊倩这几天都没来剧组。

导演注意到了傅姝言的不配合，多看了她几眼。

钦黎摆摆手：“不用在意我，大家自己忙自己的。我是来探班的。今天大家的下午茶我请了。”

场务拿着喇叭，“小钦总请大家喝下午茶，大家谢谢小钦总。”

又是齐声：“谢谢小钦总。”

导演又问：“小钦总是来探谁的班？我叫她过来。”

其他人假装各忙各的，实则竖着耳朵，偷偷将眼神看向小涵，唯有导演看向傅姝言，他比其他人知道的要多，傅殊言的角色是钦黎保的。

钦黎看向傅姝言。傅殊言正坐着看剧本，她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动作赏心悦目，就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傅殊言从来都不让她探班，说影响她拍摄。她还是去过两次，在人前，傅殊言会装作与她不熟或者干脆不认识。

事不过三，她再也没去过傅殊言的剧组，她又不是什么死皮赖脸的人。

钦黎不再看傅殊言，紧了紧手中的花，突然想到，这算不算第三次？

忽然，一只手挽住了她的胳膊。

“小钦总。你是来看我的吗？”小涵冲着她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