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尘微微一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力道不重,却足够让二人心头泛起不安。一根极细的银针在她的指尖一闪即逝,悄然没入他们的肌肤,毫无知觉。
“村长,您脸色不太好啊。”她慢悠悠地说道,“我虽不敢自称神医,但粗略看看,您这身体……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头晕、发热、浑身无力,甚至腹部也有些微微作痛?”
“你莫要胡说,我身体好得很......”村长闻言顿住片刻,面色骤变,额头瞬间沁出冷汗。他原本想斥责李观尘的胡言乱语,可当他仔细感受时,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真的如她所言,隐隐有些发热,头脑发沉,胃部也传来一丝异样的绞痛感。
一旁的孙二亦是脸色剧变,他下意识地扶住腹部,眼神惶恐不安。
“哎呀,是不是真的这样了?”李观尘故意有些夸张的说道:“你们不会也是中了‘诅咒吧’?”
“胡说八道!”村长怒喝,强撑着镇定,“你不是说那是中毒吗?!”
李观尘听后,轻轻地笑了一声,眸色微冷,嗓音带着几分戏谑:“哦?村长,您这话倒是有意思,看来……您是信了我之前说的话了?”
话音刚落,村民群中忽然传来一声惊叫——
“啊……挖、挖到了!”
这一声在人群中激起了涟漪,众人心头一紧,所有目光纷纷投向了那个正在挥着锄头的男人。他的额头沁出冷汗,手中的锄头再也挥不下去,僵硬地杵在地上,嘴唇微微颤抖。
李观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声音淡然,却透着说不出的寒意:“看来,好戏要开场了。走吧,村长,我们过去瞧瞧。”
她迈步上前,步伐稳健,丝毫不见犹疑,而村长却像是被钉在原地一般,脸色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孙二喉结滚动了一下,仿佛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勉强压抑着心底的恐惧,艰难地跟了上去。
众人看到李观尘走了过来,一时间看她的眼神变了变,周围的村民自觉地让出一条路,他们的神色各异——有的人紧紧捂住嘴,生怕自己尖叫出声;有的人双手抱臂,还有的人眼神游移,似乎仍抱有一丝侥幸,不愿相信即将揭开的真相。
被翻开的泥土中,露出了一堆凌乱不堪的白骨。
不是完整的尸骸,而是一根根散乱的骨头,像是被啃食过后随意丢弃的食物残渣。颜色枯黄,部分骨面光滑,部分却带着刀劈斧削的痕迹。埋藏在漆黑的泥土下,似乎还未散去那股阴冷的气息,让人光是站在一旁,都能感到一阵透骨的寒意。
为首的妇人腿一软,几乎跌坐在地上,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眼神呆滞地望着这片白骨,嘴唇颤抖着喃喃:“我们……我们一直在这堆白骨面前举行祭典……”
“这……这不可能……”
有村民低声嘟囔,带着不愿接受事实的挣扎。
“你说这些白骨就是失踪的人了?你要怎么证明?”孙二不死心的狡辩道。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啊!这……这是我男人的手指!他就是这根手指少了一节!”
人群哗然,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了那名妇人身上,只见她双目圆睁,泪水瞬间滑落,颤抖着捧起一根断裂的指骨,眼中满是绝望和崩溃。
孙二一时语塞,继续说道:“即使......是这样......”
李观尘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嘴角微扬,阴阳怪气道:“我可是邪祟啊,邪祟吃人会是这个样子?连骨头都吐得干干净净的……是我消化不好吗?”
她故意拉长语调,眼中带着几分玩味:“你们就没觉得,这些骨头像什么?像不像一锅被煮熟的猪骨,啃干净了,吃剩的渣滓才被随手埋了?”
此话一出,许多村民脸色瞬间发白,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颤。
“你……你莫要胡说!”孙二有些惊骇的手指颤抖着指着李观尘,一旁的村长早已紧闭双眼,不知在想些什么,此刻他只感觉浑身难受的要死,浑身燥热难耐,额头上的冷汗如雨下,脚步更是微微晃动,似乎随时会倒下。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他们是被野兽吃掉的?”
“野兽?”
李观尘笑了笑,缓缓蹲下,修长的手指拨弄了一下白骨,指腹轻轻摩挲着骨头表面的痕迹,声音低柔,却带着直击人心的寒意:“你觉得野兽能把头和身体分得这么干净?还能把这些骨头集中埋在一个地方?再看看这些骨头的数量——难道是一天就能吃完的?”
“那……那你的意思是……?”
李观尘直起身,轻轻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眼神深沉,微微一笑:“能做到这些的,除了人,还能有谁?”
四周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李观尘,眼神中充满了质疑和惊恐,害怕这是真的。有人忍不住倒退了一步,身体微微发抖,甚至有人已经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忍不住尖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