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竹节人立马扑向度朵,用血线挂在她的身上,任凭如何挣脱也无计可施。
明明苗刀的碰触似空气一般,但它们的身体重量压得她喘不过气。
度朵扭过头瞥向白雾中其他人的身影,好像也皆是被压倒在地动弹不得。
竹节人的血线逐渐渗透进六人的皮肤里,喉咙处的灼烧感瞬间消失不见,但取而代之的是鼻子里的浓郁竹子味道。
度朵被压在地上昏迷前夕,就看见四肢被竹节人的手穿透,鲜血直流一地,而最后一眼在白雾中什么也看不见。
再次睁眼时,度朵依旧是面朝天空,明亮的月色将她周围照了个大概。
明明想起身查看四周,但四肢的疼痛加剧,仿佛提醒她在昏迷前的竹节人的一切不是幻觉。
她只能躺在地上通过转头的方式,看着四周,而就在扭头看向左边时,猛地看见一双绿莹莹的眼睛和她对视。
以她的直觉,这双眼睛属于的是一条毒蛇,再次将头回正接着月光打量四周,却发现自己好似身处在一个山坑中。
这个山坑大概有好几米深,以她现在的四肢是完全爬不上去的。
四周声音更是让她心里一跳,只听见周围传来蛇在树叶或者草丛里穿过的声音。
她看着山坑的上方,可以看见挂在四周壁上的藤蔓上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下一刻整个山坑中,亮起一双双毒蛇的眼睛,皆是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月光正好照在自己的身上,好似她现在像一个祭品,献祭的目标就是这个蛇坑。
***
天亮蒙蒙亮之时,原本宽阔的山地上只躺着四个人,度朵和封烬已不见了踪影。
最先醒来的王才休猛地坐起身看着四周,四肢倒没什么不适赶紧叫醒剩下的几人。
此刻四个人身处这片山地,白雾早已散去,更不见什么竹节人,只有荒芜的山地。
“朵姐和封哥呢?”文哀揉着自己还是有些干涩的喉咙,吞了几下口水才出声。
“难不成白雾和竹节人的目标是她们俩?”姜了烛也是觉得喉咙干涩,从包里拿出水杯赶紧喝了几口。
“为什么偏偏是他们?”盛九张活动了一下自己四肢不解问道。
“她们之前在山林里不是得罪过什么人吗,也许就是那个人呢。”王才休的脸色现在也并不好看,冷着脸回答。
话是这样说,但四个人都揣着一个疑问,寻花队的死难道不是那个罗刹鸟造成的吗?而这后山林除了三花神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鸦九,你看看能不能找到她们所在地,我也看看心锁能不能联系上。”王才休对着盛九张说道。
接着他自己先闭上眼,下一刻整个世界只剩下他的心跳声,而后再次睁眼世界除了他们四人全部静止。
四人的胸前有红褐色丝线连接着,朝着前面的山林深处是两根无比延长的丝线。
但唯独除了这两根其他的都是鲜艳等我红色,这两根的颜色是深红色,而且没有什么起伏的气息。
盛九张的鸦眼也将六人的视角全部串联一起,眼里只有度朵视角一闪而过的画面,是仰视密密麻麻树林的视角,却丝毫不见封烬的视角。
“我去,她俩好像有可能不在一个地方。”盛九张摸索着下巴说道。
“情况也很危险,封烬那边心锁起码有些均匀的起伏,但度朵心锁非常微弱。”
王才休面色凝重对着其他三人说道,说罢就拎起背包,往心锁的方向走。
山地与对面山林的边界线在他们看来没有多远,但走了好几十分钟依旧没有走到边界线,四人仿佛被困在了这个地方。
“啧,这里还真是很麻烦。”
盛九张脸上已经带着戾气,全身上下都写着不耐烦。
文哀也原本的娃娃脸也是带着生气的样子,下一秒手里多出的判官笔变成一米长的样子。
他将判官笔立在离自己胸前只有几米远的地方,判官笔周围瞬间萦满水墨色。
只见他双手比划一番,嘴中念叨出声:
“判官何处去,寻线破壁迹!”
刹那间,从判官笔处荡出十几米远的波浪气息,水墨色将整个山林全部包围,而后原本什么也没有的山地显现出竹节人的踪影。
四人转身看向那些踪影眼里都是戾气,每个人紧盯着竹节人下一刻什么话也没说,迅速朝它们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