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数月前撕破伪装后,景澜却还总是那副乖巧模样,只偶尔抑制不住地会露出点端倪。并不可怖,甚至习惯后还有点令人沉溺。
良玉烟以为他是准备一步步卸下伪装,让自己能够更好地接受,又或者是这些浓烈的情绪已经在两人稳定的恋爱关系下被很好地安抚住了。
但事实证明,他想错了。
直到两人坦诚相待,灵魂都在极致的交互中相融,良玉烟才发现,他并不是改了或是还在装,而是真的习惯了和自己在日常相处中的那种温馨又缱绻的氛围。
然而到了床上,景澜便原形毕露。明明耳旁的低喃缱绻又温柔,动作却沉重又深入,本来就已经足够让人受不住了。偏偏一双薄唇又跟装了磁铁般紧贴在他身上。
“别咬……疼。”
良玉烟眯起眼,难耐地哼着气,低声求饶。
“真的疼吗?”景澜的唇角扬起个恶劣的弧度,终于松开了钳制他两只手臂的手,转而牵过他的左手靠近唇边,张嘴在他腕内又是一咬,“宝宝,烟烟,你看着我,是疼了,还是太爽了?”
他音色暗哑低沉,被酒液泡透了的柠檬显得涩气又醉人。
良玉烟被他咬得瑟缩。却又在他不停的动作中不可抑制地低吟出声。景澜咬的确实不疼,但那温热又痒的触感,在此时此刻,被稍微碰一下都禁不住的状况下,实在是太超过,也太磨人。
“你!唔……!”
良玉烟说不出口,也张不开唇,不过几个音节,又被这人抬起下巴,黏黏糊糊地吻上来。
柠檬与红酒香彻夜混融,直到天光大亮,才渐渐变淡,又慢慢消散。
……
再醒来时,良玉烟只觉得浑身散架了似的酸麻。像是骨架被拆成了完整的206块,仔细琢磨后又慢慢悠悠地仔细被拼好。但作为这幅躯壳的拥有者,他却不太适应这滞涩的酸疼和过电似的麻痹感。
睁开眼,入目是一片散开的衣领,应该是睡着后被他无意识地蹭开了两颗扣子,结实有力的胸膛上零星地落着红痕和齿印。
甚至在视线滑过那或整齐或残缺的每一个齿印时,他都能准确地回忆起是自己在如何难耐又极致攀升的瞬间,张口在青年胸膛和肩颈处留下痕迹的。
轻了重了,快了慢了。
他原本就迷乱的思绪被折腾得愈发飘飘然,又在某人低声的循循善诱中,逐渐放肆地开始将藏不住的意动通过唇齿转移到他的身上。
眼尾的热意随着逐渐复苏的记忆熟悉地回升。
良玉烟眨了眨眼睛。宿醉后却没有意想中的昏沉,身上也没有彻夜不眠后的黏腻感,眼前人睡得安静又平和,却会在昨晚那样混乱又迷情的经历后,这样妥帖又温柔地处理好一切。
他静静地注视着,用眼神仔细走过他每一厘的眉眼,却又在不经意间,撞进那双墨似的深邃瞳孔中。
亲昵后的局促和羞怯还来不及涌上心头,就被景澜一个温柔的吻抚平了一切不自在的涟漪。
“难受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声音低沉,带着显而易见的慵懒和餍足,搂在他腰间的手顺着腰线滑过他腰侧,在紧绷着的肌肉上开始缓缓地、力道适中地揉摁。
良玉烟摇摇头,只眨着一双勾魂摄魄的眸子静静地、依恋地看他。景澜见他一副似乎还没睡醒的安静样,恶劣的心思瞬间翻腾,唇角微勾,原本安安分分按摩的大掌逐渐挪动,来到他平坦柔韧的小腹,暧昧地覆住轻按。
“这里呢?”他眼里的墨潮翻腾,带着显而易见的促狭,声音故意压低,沉沉在他耳边轻声问道,“还能感觉到什么吗,有清理干净吗?”
他微微低头,额头贴着他的,一边不着痕迹地感受着他与平常无异的体温,一边说着挑逗又露骨的话语。
良玉烟的眼尾倏地变红,挪着身子想要躲开,又被他温柔却不容抗拒地揉进怀里:“良老师?”
“烟烟?”
“第一次不太会,我怕没弄好你会不舒服,好歹给点意见,我之后也注意点,好不好宝宝?”
见良玉烟不说话,景澜撒娇似的贴着他,吻落在他唇角,带着明显的讨好意味。
但他的问话有实在太过直白。良玉烟纠结了好一会,才勉强找回声音:“没有别的东西……很干净。”
一贯清泠的声线带着明显的哑,是过度使用的后遗症,良玉烟说完便立马闭上了嘴,又被笑着凑过来的景澜密不透风的吻撬开唇舌。
两人都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景澜抱着他,一边重新开始给他揉腰一边回归正题。
昨晚还有好多某位醉鬼来不及回答的问题,这下总算能一一问清。
“那句话……之前不是还看不懂吗?”景澜抱着他,柔声问。
几乎都不需要回忆,良玉烟立马就明白了他说的是哪句话。
“和老师学手语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就顺便问了下。”良玉烟垂眸没看他,景澜看着他这幅颇有些心虚的模样,却是没忍住笑了起来。
顺便。
他当时打的可是一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