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萧淮安是她以为能依靠的人,她把萧淮安当作是兄长,可是这样一个让她信任的人,最终把匕首刺向了她的心脏。
在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木灵雪浑身无力,她几乎看不清萧淮安的脸。
萧淮安一身白衣,气质儒雅温和,俊美的脸上闪现着冰冷,“你太多疑了,只能在茶里下软骨散,无色无味,才能骗过你。”
木灵雪软趴趴的瘫在座椅上,浑身没了力气,即使她现在的内心痛到极致,表情却未变,声音有点低的问道:“你难得亲自下厨,就为给我下毒么?”
萧淮安目光沉沉,慢慢蹲在木灵雪跟前,“是!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木灵雪抬起眸子,嘴角有点讥诮的微微上扬:“你是我救的,为救你,我废了半身修为,她是我买的,若我不买她,她早已是青楼妓子,你现在要为了她来算计我?”
萧淮安俊俏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窘迫,但语气仍然冰冷:“那你也不该对她起了杀心!”
木灵雪慢慢露出笑来,温柔和煦,像极了一朵春日的海棠,她被传闻是笑面罗刹,笑若桃花却处事狠厉,但此刻她的笑有点微微泛苦:“你居然以为,我要杀她?”
萧淮安提起那个女人,眼里有了少有的温柔:“她那么单纯,不懂这世间的险恶,你与她不同, 即使你现在没有杀她,那保不准以后你会起杀心,我爱她,便不能冒这个险!”
木灵雪不再说话,只是轻轻闭上了眼睛,萧淮安俊秀的脸有点冷,甚至可以说是残忍,他利落的拔出藏在腰间的匕首,毫不犹豫的插入了木灵雪胸口。
做完这一切,萧淮安面色阴郁,像是嫌弃一般,把手上的鲜血在木灵雪的裙摆上擦干净,然后站起来,冷酷道:“扔远点,”从头到尾,他再没有看木灵雪第二眼。
早有两个黑影从黑暗中走出来,利落的抬起木灵雪跃出了窗外。
她便是这样被萧淮安扔在了乱葬岗,却不知为何今日萧淮安却要带她回木家,他到底想干什么?他又是谁的人?
木灵雪在木家一直活得艰辛,年少时为了活命,处处隐忍,本只想活命,却被主母和长姐处处紧逼,逼得木灵雪囚禁了父亲,做了木家家主才得了一点安生。
可是木家家主这个位置也不是好坐的,木家与皇家关系紧密,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木灵雪这个家主也是当得辛苦。
如今,萧淮安寻了过来,他为刀俎,自己和温家为鱼肉,萧淮安要带自己回木家,自然是有他的目的,背后有牵涉到多少权力的纷争,自己如此渺小,如何全身而退。
木灵雪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褶皱,抬腿跨出了屋子。
林子豪和一帮地痞已经哀嚎着躺在了地上,温玉情也深受重伤,躺在地上。
木灵雪走了过去,没有去扶他,只是低头看着他,眼神中有着悲悯,她知道这个眼神对于温玉情意味着什么。
果然,温玉情脸色变了,绑着他的绳子已经被割断,他左手和左脚因为伤上加伤,不能使很大的力气,刚才被林子豪又伤的很重,所以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挣扎着坐起来。
木灵雪看着温玉情,努力让自己眼神冷漠,语气平淡:“温玉情,我与你果然不是一路人,我护不住你,而你也护不住我的。现在我要走了,你自己保重!“
果然温玉情满脸的震惊,他双唇微微颤抖,声音嘶哑,不可置信的吐出一句话:“你说什么?”
木灵雪心中有点难过,最终还是忍住心头的难过,说出最伤人的话:“你与我不过是一场偶遇。我们之间无媒无聘,无官府文书,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你我夫妻名分一场,让石头娶回了小茹,化了你家的劫。算是我还你们温家的救命之恩,从此之后便是陌路。”
“雪儿,你怎么能说出口?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那同床共枕有算什么?”温玉情双眼绯红,满面绝望,挣扎着站起来。
木灵雪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温玉情,我朝上至君王下至平民百姓都民风开放,连京城青楼中都有男官人,所以,你又何必如此拘礼。我与你,亲近,你就当是露水情缘一场罢了。说到底,你终究是连我姓甚名谁都不曾知道!我穆雪只是我的随口编造的名字罢了。”
木灵雪说完这些,没有再去看温玉情,转身向院门外走去。
可最后这句话,如同利剑刺穿了温玉情最后的一点侥幸希望,他连她姓啥名谁都不知道!
即将跨出院门时,木灵雪终究不忍,停下了脚步,再次开口:“温玉情,每个人都会有遇到坎的时候。不要失去了心中的念想,是璞玉总是会一鸣惊人的!”
说罢,木灵雪走出院子,远处的大道上停了一辆马车,黑色的布围镶着金边,右下角用金丝线低调的绣着一朵金莲。
木灵雪脚步一顿,再抬脚,快步走了过去,微微弯腰正要行礼,里面传来慵懒的声音:“我以平常身份在外行走,以公子相称便可,不必多礼!”
木灵雪恭敬道:“是!”
木灵雪上了车,看到马车里居然有一卧榻,角色的男子身着黑色暗纹外袍,斜斜躺卧在榻上。他看到木灵雪上了马车,眼神玩味:“哦?木家家主居然如此漂亮!”
“见过公子!”木灵雪恭恭敬敬行李。
“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木灵雪低下头,神情恭敬。
男子眼神中有点意外:“有意思。那你也知道,萧淮安是我的人?”
“以前不知,看到公子马车的时候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