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芸熙想了想,凑到流楚厉身侧,淡淡开口:“他会去人族地界是为了他妻女的仇和妖丹。”
世人大多知道流烨在人族发生的一些事,也知道他死在了流圭宗,而他去往那里的原因却是一直没有人说。想来就是蛇族也没什么人知道,除了死在外头的流烨一行人应该也就只有流楚厉知道了。
闻言,流楚厉确实已信了几分,按理这是除了他应该也就那个凶手知道,若这两人是凶手也就不必那么大费周章,毕竟那人的能力可是高强得很。
随后他又摆摆手,示意其他人散去,旁人对他的话是听从的很,没有任何异议地便散去。
待人都散去后,他才再次开口:“我便暂且先相信你们……跟我来吧。”
尚芸熙和洛遇互相看了看,没说话便跟了上去,他们去往的是在祭坛边上的一个房间,也是蛇族历代族长生活的地方。
流楚厉不知从哪拿出来个小匣子,将玉佩小心放了进去,又将盒子盖上放于挂着女娲画像墙面下方的桌子上。
“说吧,你们来这儿的目的。”流楚厉虽然相信尚芸熙刚刚说的那些话,却也是知道她便是合月那边派来的人,他们这几日也一直在等这个人。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尚芸熙也没想要在这件事上有所隐瞒,她说流烨的事一是想要将他的东西还回蛇族,二是想叫这些人都冷静些,别一上来就要打要杀的。
尚芸熙似笑非笑:“你应该知道我们到这来的目的。”
“若是为着兽皇遇刺的事……与我无关。若是为着别的,便是更不知道什么了。”
尚芸熙却似满不在意:“你说与你无关便是与你无关?!再说了就是与你无关……也不一定便与蛇族无关啊……”
对于尚芸熙的怀疑,流楚厉倒是显得无所谓:“我没理由杀他。”
“流烨不就是理由吗!?”
像是提到了流楚厉的逆鳞,他一下子便盯了过来:“我若是想要动手早便都手了,还用等到现在?况且我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修魔到那样的境界。”
要是个普通人被这样盯着早便吓跑了,尚芸熙却是当做没看见,好像这人盯着的不是她一样。
“你又是怎么知道他是被魔修所杀?自他出事以来你从没有去看过,兽皇宫那里对外称是突发恶疾,你能知道是被人害了这不奇怪,但魔修这事怕是在那里的几个族长都不一定知道吧。”
眼见瞒不下去,流楚厉便也坦白:“兽皇这事却是不是我做的,但我也确实想做。他为了所谓的两族关系全然不顾我父亲被人族残忍杀害,明面上让我成为蛇族的族长,实际便是在敲打我们,叫我们忍气吞声。我为什么不能恨他,我就是恨他,我每时每刻都想要杀了他。
我不想要动手,毕竟要是我动了手,胜算先不说,查出来蛇族便是死路一条,兽皇并不需要有二心的族群,我必须为着我的这些族人考虑。
但我又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时常去兽皇宫外边看着,我看着他日日处理政务,穿衣洗漱,我想他应该是已经将父亲忘记了。我父亲是个很好的人,他对的族人仁慈,对我们的皇帝忠诚,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被人杀死,他所效忠的帝王却没想着要为他报仇。我替他感到不值得。
我虽然是蛇族的族长却一直没在族里处理过什么事务,盯着兽皇宫倒是盯得紧,终于给我盯到了。就在前几日,那人来了,那人来杀了他……”
“谁?那人是谁?”尚芸熙有些急,连带着语气也是急不可耐,她知道那人便是自己一直在找的那个魔修,只要知道他一切问题便都得到答案。
“我不知道……在那人刚刚靠近的时候我并没有注意到,只来的及嗅到一丝魔气便中了他所下的迷药,待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听说吾皇已经出事了。”
这也没有什么线索吗?尚芸熙不死心却也无可奈何。
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两人继续留在这里也没用,便要启程回去,来时快回去却是要费些功夫,耽搁太久也不好。
“姐姐相信流楚厉说的吗?”许久未说话的洛遇开口。
“信的吧……他说他恨耀离却还是认他作为自己的帝王,他说他想杀耀离也从没有过什么实质行动,虽然这很有可能是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可真说他对耀离有杀意,他在耀离家门口蹲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不被人发现,既是被发现却没人声张那便只能是耀离的意思了。
而且……刚刚第一时间我没想起来,后来就记起了他们嘴里在念的是什么。那是在人将死时给他祈福的,这应该便是他们在为耀离祈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