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和威客交流养狗心得。

虽说斯莱德让我养狗的理由十分可疑，我总不能随意弃养，艾斯是我的，毋庸置疑。

“所以，你不打算回来？”

“看情况。”

威客在给我直播遛狗，这几天他都会定时和我联络。似乎拥有了一个崭新的开始，他终于舍得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了，不再蓬头垢面像个流浪汉。

镜头远处，一只纯黑色的杜宾犬叼着飞盘兴冲冲地跑回来，差点把威客撞翻在地。

“你的男孩儿真是太活泼了，在来俄罗斯之前，我可没想到他会那么大。”威客把手机凑到模样威武的杜宾的面前。

艾斯亲热地舔着屏幕，口水糊成一坨，我根本看不清他们的脸。

威客不得不把手机收回来，用衣袖揩了揩镜头，“一般人根本牵不住他，上次已经有警官来警告我遛狗要牵绳了。”

“这是你半夜遛狗的原因？”

“半夜没人。”威客神情淡定。

随便他，只要给艾斯足够地方跑动就行了。

“你需要钱吗？”他问我。

“管好你自己吧。”我拒绝道。

我们两个都决定抛弃先前身份重新开始，如果不接私单，银行卡转账是个大麻烦。

皮尔斯倒是能够解决这些问题，他非常擅长修改银行账号里的数字，增增减减就是一串代码的事，但我并不想因为这个就去找他帮忙，我们之间的交易已经结束了，互不相欠。

另外，彼得·帕克的“监管”也令我有些无语，他竟然让我和他一起去披萨店送外卖。

我原本以为这种做法不可理喻，但当威客告诉我，他在莫斯科找到了一份桥梁工程师的活计时，我不由得沉默了。

好吧，好像全世界只有我无事可做了？

我确实不用为钱发愁，刺客联盟在我脑子里植入的知识包含金融学和企业管理，我进纽约证券交易所溜达一圈都比当杂工靠谱。

新身份的问题也很好解决，只要找到黑市途径就有人愿意办这个，政府有他们的人。

我花了两天时间把金并的地盘割了一部分出来，让几个人替我干活。武器暂且不愁，我从那群人手里缴了一些，主要是常见的军火，特殊的装备得花大价钱定制或收购。

我每天出门逛一圈，巡视自己占下的那几个据点，其实也就是正常对外营业的地下酒吧、或者是高档一些的俱乐部，我变成了他们的代理老板，可以从中收取保护费。

然后我会回到帕克家里吃晚餐，梅的西班牙烩菜比她的苹果派要正常很多，至少我可以不痛苦地吃下去。

我没有做其他的事。

不是做不到，我只是暂且不想动弹。

每个人都有想放假的时候，我已经帮斯莱德辛辛苦苦干了两年活了，白天上课，晚上还得加夜班，我现在只想休息。

威客：“你为什么不找个学校上学？”

“什么？”我想到在俄罗斯上学的两年经历，不由得皱起眉，“我拥有的学识足够博士毕业，你让我去中学应付那群满脑子都是情爱的弱智？”

“这才是正常的青春期，而且学校也有聪明人。”

“聪明人早就跨级毕业了。”我到了彼得·帕克，又严谨地补充了一句，“有几个特例除外。”

毕竟帕克头脑没问题，就是穷得可怜。一些校级科研奖项倒是拿了不少，就是跨级得有人脉，也许他的铁人爸爸想起来会给他写麻省理工的推荐信。

“总之，我不想去学校。”

威客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别人上中学的时候，他在学的是如何在混战中使用各种道具快速击毙敌人，也许这也是丰富想象力、思维拓展训练的一种。

不上就不上吧，找个地方上班也行。

威客心想。

“你能照顾好自己，对吧？”

“……”

我挂了视频电话，决定再散散步。

然而，总有事会找上门。

“老板，奎索德那混蛋来了。”用电话联系我的女人有点紧张，她快速说明情况，“他们的人开着摩托进来了，估计会在这儿呆一晚上。他们问起你了，我什么都没说……”

何塞·奎索德，能在金并面前露脸的手下之一，他上周在酒吧的更衣室里强.奸了一名女性，并对其施以暴力。

乔茜是酒吧的负责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都不喜欢奎索德，碍于金并的威名，她也只能招待对方。

乔茜愤恨道：“这混蛋被法庭无罪释放了，赫希律师为他无罪辩护，一定是金并出的钱……”

“奎索德出来了，他老板进去了。”我嘲笑道，“赫希又有了新的单子，只要不带道德观，律师的钱来得真快。”

乔茜沉默着，我知道她想说什么，等金并被保释出来，发现自己的犯罪帝国被分走了一块儿，肯定会找背叛者的麻烦。

“你想好了，要报复奎索德？”

“……是的。”乔茜最终下了决定。

与其说她想为同为女性的受害人安吉拉·萨顿打抱不平，倒不如说她想维护好自己的酒吧。即便她不做出决定，奎索德也会因为酒吧势力所属变更而找事，就在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