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陶德把自己扔进沙发里，头罩被他随手摆在茶几上，“我真不敢相信，你就在德雷克的地盘上乱晃，他一点都不知道。”

我：“提摩西·德雷克？”

提摩西·德雷克，韦恩的养子之一，按照他出现在韦恩家族时间来判断，他应该就是第三任罗宾，现在应该叫“红罗宾”了。

红罗宾所领导的少年英雄组织，少年泰坦的本部就在纽约，按理来说他对纽约的掌控力应该是最强的，但奈何阴差阳错被家族事务拖在了哥谭，所以杰森才会那么说。

“你果然知道我们的身份。”杰森看我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可乐，又问，“有啤酒吗？”

我面无表情：“只有可乐和牛奶。”

“可乐，谢谢。”他果断改口。

我感觉我像是服务员。

“我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蝙蝠对我来说不是秘密。”我把可乐摆到他面前，原本想扔到他脸上，但我还是想留着我的新沙发套。

杰森：“你的情报是准确的，至少比哥谭那群傻逼要好多了，介绍给我？”

他真的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他不接单。”我说。

艾登·皮尔斯很有能力，但他就和守财奴一样只愿意守在芝加哥，而且他说了要“金盆洗手”。

杰森：“意思是不收钱？”

……是人情。

意识到这一点，我开始觉得杰森有点烦人了。

我不满道：“你怎么天天想着钱？”

“因为我的傻逼队友把我的信用卡刷爆了，我现在急需寻找最低价的情报来源和住所……”杰森环视了一眼周围，“这里还不错。”

“需要情报请去楼下找doc。”我硬邦邦地回答。

杰森总是能解读出不同的意思：“你真是太贴心了，狗宝宝，床归我了。”

我：“想都别想，你睡沙发。”

他无所谓地耸肩，开始在沙发上舒展身体，长手长脚的，差点没一拳怼到我脸上。

我忍无可忍踹了他一脚，恶声恶气地问：“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有点默契。

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给杰森回了消息，告知了我现在的住址，他就该知道我的意思是愿意加入他的那个团队，而不是让我主动去问“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介绍队友”，这只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傻逼。

法外者，皮尔斯给我的情报里提到了这个，除了蝙蝠侠的身份以外，红头罩所在团队也是我的重点调查目标。

“放轻松，现在是休假期。”杰森懒洋洋地说，他连着换了几个台，在脱口秀观众们哈哈大笑声中，继续说道，“其他人都忙着在谈恋爱呢，罗伊可不希望我去碍事，等他们回来，我会介绍你们认识。”

我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他：“你们还搞自己人？”

杰森：“……”

他把头转了过来，带着一言难尽的眼神：“我发现你可能比达米安要恐怖一点，他至少是纯爱党——嘘，别说出去，这是一个小秘密，达米安在我的安全屋里看了一晚上《傲慢与偏见》。”

我来不及嘲笑杰森保守秘密的可靠性，而是颇为震惊地看着他，完全想不通达米安这个名字为什么会和一本爱情小说关联在一起。

我：“他读奥斯丁的书？”

“别给书籍打上刻板印象，说得好像文学有什么高下之分。”杰森扬起眉毛，“为什么你不看看呢？”

我不禁开始思考是否《傲慢与偏见》里蕴含着我所不知道的奥秘，毕竟那是达米安，我们中的第一位，总是先人一步。

“看看吧。”杰森如同恶魔低语，“固步自封会让你难以寸进，只有了解内容你才能超越达米安。”

我：“……”

该死，我竟然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自称在休假中的杰森躺在我的沙发上看了一下午的脱口秀，然后我们一起吃了晚餐。

杰森在得知我抢了金并的地盘后，对我每晚出门巡视地盘的行为表现出了跃跃欲试的想法。我倒是无所谓多带一个人，红头罩的风格和那群人也差不了多少。

只不过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在此之前，我和杰森都默契地避免谈论某些话题，譬如“布鲁斯·韦恩对突然冒出的克隆儿子是何种态度”。应该说，是杰森在避免和我谈这些，以免在我们熟悉到可以自由交流真实想法前，他先用这个话题把我惹毛了导致翻脸。

其实我不介意和杰森谈谈这个，既然他没有提起，那这件事应该对他也是无关紧要的，我喜欢这种可以自由行动的相处模式。同时，我也不会主动去问杰森关于韦恩的事，省得他多想，以为我真的需要像小丑鱼尼莫一样满世界找爸爸。

在我和韦恩见面之前，一切都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