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别踹胸口，蝙蝠标志是诱饵，那里的护甲最厚。”红头罩说，“别傻愣着，还是说你还要留在这里聊聊天？”

好吧，他是来找我的。

“不需要你提醒。”我被红头罩用钩索拽到了高处，回头看了一眼蝙蝠侠，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好像看到红头罩出现很吃惊似的——确实，他们该好好叙叙旧，而不是抓着我不放。

我：“你殿后。”

红头罩骂骂咧咧地往后甩了一个烟雾弹：“凭什么我要帮你收拾烂摊子？逃跑当然要一起。”

蝙蝠侠在看到红头罩出现时就意识到了什么，他的手臂下意识抬了起来，但并非是做出投掷蝙蝠镖、或是发射钩索的动作。

红头罩看到了，他不经意给对方打了个手势，那是他们之间特有的暗号，用于告知对方“等待”。

我当然不知道这回事。

我是说，如果我知道他们有这种小动作，我可能会当场把红头罩踹进井里。

他应该感谢我知道的不够多。

红头罩把我带到了他在哥谭的秘密基地，我简直不敢相信他能自由使用警察局广场地下的废弃防空洞，不过有刺客联盟把基地设置在埃利奥特纪念医院地下，这好像也不是那么稀奇。

我：“蝙蝠侠没有找你麻烦？”

杰森摘下头罩，一屁股坐进了椅子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实际上，蝙蝠侠知道这个地方，也来“拜访”过。

杰森心想。

我打量着周围的陈设，维持着超高运算状态的大型计算机、监控屏幕、武器陈列柜……

“医疗箱在桌子下面。”杰森提醒道。

我：“不需要。”

来的路上我就已经把脱臼的胳膊装了回去，顺便给闭合性骨折的小臂做了一个紧急处理，金属护臂可以当作夹板暂时固定住骨折点，凭我的愈合能力，这不是什么大事。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儿的？”我眯着眼睛问道。

杰森：“你可以称之为是心有灵犀，宝贝。”

他绝对是在模糊重点，而非实话。

我继续严厉地盯着他。

杰森改口道：“好吧，我是追踪蝙蝠侠来的。”

事实上，他根本没有联系蝙蝠洞，也无从追踪蝙蝠侠的行踪，事先偷偷往猎犬身上装的几个微型定位器派上了用场，对方显然对电子设备不够敏感，换了衣服之后还是留下了两个……

这种行为不怎么光彩，听起来像是老蝙蝠或者德雷克才会干的事。

杰森毫无愧疚地反省了两秒。

可这是绝对有必要的，普通家长还给孩子戴儿童定位手表呢，更别说猎犬这种扬言要宰了小丑的特殊青少年了。

如果猎犬知道身上被装了定位器，恐怕会把他杀了，杰森认为自己还是闭嘴比较好。

“不如谈谈你在干的事。”杰森转移话题，“刺客联盟愿意花钱把你招回去了？你跑到哥谭来，还被蝙蝠侠打断一条胳膊？”

我并不想回应他的嘲讽。

关键在于——

我从内衬里掏出一管拉撒路精粹，金属采集器玻璃面折射出深绿色的光泽，浓稠的液体几乎没有流动性。

我拿到了这个。

杰森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即便这玩意儿是让他重返人间的关键，但他对拉撒路之池一点好感都没有，甚至有些厌恶地皱了皱鼻子：“你要用这玩意儿复活雷宵古？”

我并不意外他知道雷宵古的事，毕竟他也曾在雷宵古看好的候选人中。

“你确定要这么做？”杰森盯着我手里的采集器，缓缓道，“我们都知道拉撒路之池是多么邪恶，雷宵（Ra's al）通过它复活了无数次，他无法证明自己的灵魂还是最初的那个，又或者只是一个披着人类皮囊的什么东西。”

“我知道。”我说。

“你知道？”他扬起眉毛，“我还以为你被他蛊惑了。”

比如拿亲情作诱饵什么的……

杰森胡乱地想着。

不管怎么说，他们之间还是有血缘的，即便身上流有奥古血液的都像恐怖.分.子。

“这并不妨碍什么。”我平静地看着他，“他许诺我一个能平等竞争的位置，我只想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