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翼的速度很快，短短一小时我们就从哥谭抵达了七千公里开外的夏威夷，蝙蝠翼降落在一片私人沙滩的停机坪上。

杰森四下张望：“你确定他不会发现？”

提姆使用微型电脑接入本地系统，把这块区域的信息封锁，一边回答：“你觉得他会记得自己吃过多少片面包吗？”

每次布鲁斯借口说在夏威夷和多少位泳装美女共度良宵，他就得安排多少个人间天堂来满足媒体的幻想。在夏威夷拥有私人沙滩和停机坪就像韦恩大厦某层新修了厕所，必要，但不需要老板亲自去体验。

提姆开启了蝙蝠翼的隐形功能——字面意义上的隐形，而非仅指雷达上看不见——省得有些好事旅客闯进私人沙滩，看见这么一架造型独特的战斗机停在韦恩家的地盘上。

杰森：“新技术？透射式光学隐身，还是什么——”

“小心！”提姆出言提醒。

杰森差点一头撞上机翼，他急刹住脚步，伸出手试探了一下，摸到面前完全隐身的冰冷金属，继续了刚才的话题：“哪来的？”

提姆：“从平行世界，神奇女侠开回来的战利品*，这项隐形技术挺有用的，稍微研究了一下。”

我在他们两个之后下的飞机，眯着眼望向波澜微起的海平面。夏威夷时间比哥谭晚了五小时，此时同样处于黑夜，潮湿温热的海风吹过，没有乌云盖顶，海上星幕倒是不错。

“明天会是个好天气。”提姆对我说，“可以考虑冲浪，或者出海去看座头鲸。”

我：“你真的是来旅游的？”

提姆合上电脑，脸上露出不符合他年龄段的安详：“当然，我才十七岁，我需要假期。”

我没再接话。

说真的，我不太清楚一个十七岁的人平时都是怎么生活的。普通青少年的生活风格并不适合我，而稍微特殊一些的，似乎只有法外者比较合我口味。

原本我没想观察提姆·德雷克，在我看来他和彼得·帕克没什么分别，红罗宾和蜘蛛侠，同类型的烂好人已经有了，我确信自己不会成为那类。然而今晚德雷克让我见识到了另一面，红罗宾的立场非常微妙，实际行动和嘴上说的是两套，分裂程度堪比他的身份。

我搞不懂他是怎么想的，我信任杰森多过于他，想必他也是如此，杰森才是我们两个中的“保证人”。

杰森招呼道：“走吧，我们得找个地方睡觉。”

提姆表示赞同，他会把蝙蝠翼停在布鲁斯的停机坪，但绝不会留在布鲁斯的度假别墅里睡觉，光是处理监控就得花一晚上。

杰森所说的找个地方睡觉，指的不是去酒店，而是法外者暂时的落脚点。由提姆出面向车行租车，前往事先约定好的位置，赶在天亮前，杰森一脚踹开了建在浅滩上的一栋房屋的门。

我跟在他身后，杰森把门堵得严严实实，我只听到屋内传来“呯咚”一声，有人翻身落地，可能还滚了一圈。

“嘿！出去，这里没有你们想要的。”房子的主人拉满了弓弦，厉声责问，“老天，夏威夷的治安这么差吗？我还真不知道有谁半夜会闯门——杰鸟？”

“杰鸟？”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昵称。

“噢，还挺可爱的。”提姆评价。

杰森大概觉得在我们面前丢了面子，威胁道：“罗伊，我说了，杰鸟和声带，你只能选一个。”

罗伊：“……”

起猛了，看见杰森带了俩男的回来。

“兄弟，你在搞什么鬼？”罗伊扔下临时抓起的弓箭，手忙脚乱地给自己套上一条花花绿绿的沙滩裤。

这里的房子都是单层的，每间通过简易的木头栈桥连接，杰森踹开的这间显然是卧室。而里头的人，罗伊·哈珀，连条内裤都没穿就被查寝了。

我注意到床上还有个红发女人，她察觉到闯入者甚至懒得起来迎接，薄被盖在那具曼妙的躯体上，外露的皮肤是橘色的，她换了个姿势抱着枕头趴着，没有瞳仁的绿眼睛看过来：“嗨，杰森，你回来了？”

“柯莉，真高兴你没忘了我。”杰森和她打了声招呼。

“我记得你的气味。”星火说。

提姆在一旁小声跟我解释：“在塔马兰人眼里，人类只不过是气味和影像，他们放在地球事物上的注意力短得可怕。我猜星火一定不记得我是谁，看样子她连迪克都记不起来。”

我微微颔首，示意自己明白了，不过……

“这和格雷森有什么关系？”

“她是迪克的前女友。”

“……”

我不该问的，该死的格雷森师从布鲁斯，在某些方面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星火是真的记不起来前男友了，一点都不在意提姆这头说悄悄话，她还能记住杰森得感激法外者小队之间定期联络。这位塔马兰星公主好奇地探头探脑，露出不少风光，她显然完全不在乎这个：“罗伊说你带了我们的新伙伴回来？”

“是的，不过还是明天再聊吧，我要困死了。”杰森打了个哈欠，转过身的同时伸出胳膊，把我和提姆一起往外带，“还有多余的房间吗？”

罗伊叉腰：“都是你的，除了这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