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像是她施舍的一样。

温沁无语的再次翻了个白眼。

笔记放在温沁旁边。

她打开了书本，此时，笔记似乎默认了温沁先看。

每个人拿回去看都得要个一天半天，碰上许汐涵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你不提醒她，两三天拿不回来笔记都是很正常的事。

那两个关系好一点的男生相互一对视，觉得这样的安排不行。

“我们觉得这样不太公平吧…”其中一个叫李驰的男生为难地开口，“那每次都是要么许汐涵先看，要么温沁先看，那对我们来讲学习进度也在落后啊…”

“对啊，我觉得都是一个学习小组的，不能每次都是我们两个退让吧？”

“对啊，不能因为我们好说话就这样吧，大家都是同学，我们两个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就是，每次都是许汐涵先看，现在又是温沁先看……”

安静睡觉的林呈瑾猛然抬起头，把用来垫头的书拿起来往前一拍，不耐烦的说道：“能看看，不能看别看，苏雨辛辛苦苦做的笔记，不是在这儿听你们说废话的，要说话就多说几句谢谢！”

“……”

“……”

“……”

“……”

“……”

众人被吓的鸦雀无声，目瞪口呆。

连苏雨都震惊了。

——但是冷静下来一想，这又确实是，他的作风。

…

林呈瑾睡不着了。

这次的自习也没有进行太久，林呈瑾说完那些话后，整个的学习氛围都变得非常安静与和谐——没有人再在那里抱怨。

然后学习进度完成后，很快就散了场。

只剩下苏雨和林呈瑾。

林呈瑾好梦被吵醒后的起床气还未完全消散，脸臭着，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整个人和椅背完完全全相贴，一副世界怎么还不毁灭的生无可恋相。

苏雨在慢吞吞地收东西，她做事情的节奏总是慢慢的，但今天却更加拖拉，低着头，磨磨蹭蹭地翻来翻去，整理来整理去，好半天以后，才整理完，抱着自己书包，侧了下头，看向了林呈瑾的方向。

——停顿了，好几秒。

少年终于似有察觉，转过头来，与苏雨的视线碰上。

不是很耐烦地：“干嘛？”

“刚刚…”停顿了下，想问的原本是为什么要帮我，但这个问题很白痴，她都知道答案还问这个干什么，于是停顿以后，换成了很轻又很诚恳的一句：“谢谢。”

在所有人为之争吵的时候，林呈瑾站出来说的话竟然是站在她的角度上的——这一点令当时的她都很惊讶。

竟然有人会在刚刚那样的局面里考虑到她的感受。

苏雨不能不被触动。

“有什么可谢的。”林呈瑾懒洋洋地说道，“如果笔记是我做的，碰到当时那种情况，我就全部收走，一个不给看，这样就清净了。”

“……”

世界是清净了，同学也是不必做了。

从自习室出来，两个人一起走路回家。

难得有一天，苏雨不着急回去学习，而是慢悠悠地这样走着，她背着书包，踩着地上的田字格，双手拽着书包带，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

临城被冬天的冷空气包围，空气里全是刺骨又凌人的凉意，风吹过少年和少女的脸颊，苏雨鬓间的碎发糊住眼睛，她抬手整理别向后面，开心地提议道：“林呈瑾，这个寒假我叫我爸妈带我们去滑雪吧！”

“那有什么好玩的。”

林呈瑾以前都玩腻了。

在宜城的时候，除了跟学习相关的，他什么都感兴趣，什么都愿意玩。

潜水跟滑雪是他最常做的项目，如果不是因为年龄限制，他那时候还想去蹦极。

“好玩！怎么就不好玩了？！”

苏雨皱眉不满地反驳。

少女声音软糯中又带一点点娇嗔——她不常露出这幅神态。

任性与自我。

“也可以，反正好久没去过了，去去也行。”林呈瑾非常好说话。

“你滑雪很厉害吗？”

“当然。”

“……”

苏雨没说不信，但也没说信。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她还是先持怀疑态度吧。

旁边知名品牌的冰淇淋店排着长队，两人从这儿经过，林呈瑾看了一眼，然后问道：“苏雨，吃冰淇淋吗？”

她抬头看了眼店面，说：“可以。”

“在这儿等我。”

林呈瑾没让苏雨去跟他一起排队，自己一个人去加入了排队的长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