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沈长风视线追在香球上，“是给我的礼物吗？”

萧安将镂空金香球递给沈长风，沈长风接过来左右瞧，还掂了掂，那雕刻的花鸟纹很精致，缀下的流苏也很有质感，很快他便闻到香球里有淡淡熏香气，不是龙涎香，类似沉香，带着淡淡药香，闻着有种平心静气的感觉。

他顺势打开那小小的金香球来看看，里面放好了一个熏香丸。

“朕看你那香囊旧了，就送你个新的吧。”萧安示意他手中的金香球。

沈长风合上香球，抬眼看他：“…………”

他也不是很爱佩戴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只是因为那个香囊和金蟾蜍都是萧安送给他的，所以他视若珍宝，一直佩戴，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戴香囊也是为了装小金蟾蜍。这比嘴巴还小的镂空金香球，除了装熏香丸，啥也装不了啊，就纯纯一个装饰和熏香的作用。

萧安见他似有所想，遂问：“怎么了？不喜欢？”

萧安说着要上手去拿回来，沈长风立马往后躲：“嗯？”不让萧安拿回去。

“不是不喜欢吗？那还给朕。”

沈长风眉毛飞起：“陛下送的，卑职怎么可能不喜欢？送都送了，哪有拿回去的道理？”

萧安收回手，顺便理了理广袖：“喜欢就好，赶紧把你那破旧的香囊扔了吧，看着怪磕碜的。”

沈长风还在柔玩那个金球球，别说，还挺好玩儿，在球的内部除了装有熏香丸，还在顶部吊了一个小铃铛，时而发出似有似无的叮铃声，怪是悦耳的，只是声音不太大。

听到萧安此话，他又意外地抬了头：“扔了？？？”

萧安也看他：“不想扔？谁送的？这么稀罕？”

无伤大雅的一连三问把沈长风问沉默了，他盯着萧安的狐狸眼、长睫毛端详了须臾，像是在确认什么事。

萧安也注视着他，就见着他的目光逐渐委屈了下来，这咋了呢？

沈长风：“陛下，你怎么忘了？这是我们小时候第一次见面，你送给卑职的第一个礼物。”

萧安：“……………………”

有种八卦一个回旋飙到自己身上的感觉。

这下是他有点磕碜了。。。。

“是吗？”萧安又假装理了理衣袍，“朕不记得了。”

沈长风：陛下你。。。

见萧安像是不甚在意，又像是真的不记得了，沈长风一个沉气，耐心给他回忆：“卑职第一次见到陛下，是在御花园，卑职那时刚从演武场上下来，陛下说卑职身上太臭了，便把自己的香囊送给卑职了。”

一些片段萧安还是记得的，那是平乐一年，他8岁，那日第一次见到这厮，一整个大汗淋漓、热气腾腾的，被沈阔带着来见他，浑身都是大量运动后晒出的热汗味儿，萧安一下子被熏到，年幼单纯的他直接就把自己身上佩戴的香囊送给了沈长风。沈长风收到香囊后，第二天就做了个竹蜻蜓回送给他，可是后来的后来，萧安把这竹蜻蜓踩得稀巴烂了。

“陛下想起来了吗？”沈长风歪头进萧安的视线。

萧安很自然地驱散了回忆，随口应付：“嗯。”

沈长风又开心了，他又伸手去枕头底下把那个破旧香囊拿出来，摆在陛下面前。萧安看着这金绣香囊，有淡淡的皂角香，应当是才洗过的，不脏，但还是有陈旧感。

“嘿嘿，陛下送给卑职的礼物，卑职一直都好好收着，陛下还记得卑职陪伴你的那两年里，你统共送过多少个礼物给卑职吗？”沈长风期待地望着萧安。

萧安脑子里回忆得很快，发现好像没送什么，倒是长风经常做手工送给他。

他垂眸：“不记得了。”

沈长风只是笑了笑，并没有伤心：“两个。”

说着，他又把手伸进枕头底下，但这次并不急着拿出来，反而问起萧安：“陛下猜猜，我这次拿的是什么？”

萧安长睫微挑，看着面前的破旧金丝香囊，像是猜到了什么，又像是不愿意猜。

“不知道。”

沈长风又嘿嘿两声，悉悉索索地又把另一只手都伸进旁边的枕头底下，就是这动作有点艰难，但沈长风看着很开心。他摸索着把那个小东西合在掌心里后，才捂着手慢慢挪出来，微微调整姿势，争取面向萧安。

萧安看他拿出来了还要再藏着掖着，不知道搞什么名堂。

“陛下统共就送过卑职两个礼物，第一个是香囊，第二个就是我现在手里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