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隐约猜到了这群人的身份,在火核叫住你的时候你已经向另一个方向走了几步,站在了能看清屋后景象的位置——
恶臭传来的源头是一堆还没处理完的动物尸体,被露天堆积在屋后。
天气已经转热,这些尸体已经开始出现腐烂的迹象,聚集了不少蚊蝇。
那些人都身份也呼之欲出。
“这些……”火核有些词穷,你回头与他对视,青年忍者在你的目光下缓缓呼出一口气,沉默了一下才道,“所以,你不介意。”
“你讨厌这些人?”你问道。
“……”
那些人是从事着受人歧视的工作的“贱籍”秽多,在社会中并不具备“人”的身份。
如果这些人处理尸体的工作是“不洁”,那么忍者大多数时候夺取他人性命的工作又该如何评判?
你的问题和火核的沉默都回答了各自的态度。
这些人不受重视,被赶到偏僻的地方单独聚居,同时还要承担许多町中的杂役。但要是他们被人杀了,杀人者都不用偿命。
普通人根本不会到这边来,大多数人也排斥接近他们的聚集地,这大概也是那些绑架你的忍者把仓库设在这附近的原因。
你在都城的时候自然没接触过这些人,只在穿越初始安慰过自己好歹还是平民。
但没见过并不代表他们不存在。
突然摆在你面前的现实让你的心沉重了不少,以至于火核将你带离这片区域时他将你的沉默看作是受了惊吓。
很难说清这短暂的时间里你究竟想了什么,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搅得你心神不宁,就像是几个微小的气泡从水底上浮,在刚冒出水面便破裂开来。
之前是公娼制度,现在是贱籍制度,还有更早以前发生的所有不合理的事。
这些你想要视而不见的东西总会突然出现,在你毫不设防的时候突然在你的大脑神经上轻轻刺上一下。
这种隐痛并不会很快消散,而是绵长且无法宣之于口的,就像是断肢的病人总能感受到残留在神经记忆中的已经失去的肢体上的幻痛。
它们不断地提醒你你与这个时代的格格不入。
保留着上辈子的、过于超越当前时代知识的记忆就是你精神的断肢。
直到风中那股腐烂的味道彻底散尽,火核才停下。
他让你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处理那些羽衣忍者并没有仔细处理而现在已经被外界污染了的伤口,并向你确认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精神上的幻痛和□□反映的真实疼痛交杂混合在一起,你看着往你掌心倒水清理之前在仓库里沾染的脏污灰尘的火核,忽然想起宇智波更为擅长火遁。
——千手扉间擅长水遁,木遁也是水土属性查克拉合成,那么千手一族或许在水遁上有着天赋。
如果站在面前的不是宇智波而是千手,对面的忍者会用水遁来清理你的伤口吗?
脑子里飘忽的想法已经转到木叶建立时的木材是砍的树还是千手柱间用木遁提供的,交错而不真实的痛感让你在现实的表层还能开口冷静地问火核:“这种伤恢复之后会对生活有影响吗?”
如果只是划破一层皮倒也还好,但羽衣造成的伤口处在一个不深不浅的尴尬位置,手部平常做的本就是精细度高的工作,肌肉与神经构成复杂。
“恢复得好的话,执笔写字不会有大碍。”火核想起你的旧业,于是这么回答道。
你若有所思道:“恢复得好……”
正在上药的手顿住了,显然他也意识到了话中的歧义,纠正道:“正常来说,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至少对于他这样的忍者而言,这种伤势恢复后一样能上战场。
但没有查克拉的普通人他不敢打包票。
你明白了,这就和医生在回答问题时不会把话说死一样,因为总有特殊情况。
黑漆漆的忍猫闲闲地坐在一边听你们说话,它忽然喵了两声。
火核看了自己的忍兽一眼,回过头继续处理你的伤口。
低着头的青年忍者眉头拢在一起,你听见他呵斥自己的忍兽:“闭嘴吧。”
你的目光不禁移向火核没有装饰品的头顶:“你听得懂它在说什么?”
你记得宇智波一族需要借助道具才能听懂忍猫的话,但火核脑袋上可没什么假猫耳朵。
“它平时骂人就是这么叫的,是在瞧不起人。
熟能生巧,一些话不需要翻译器也能听懂。
黑猫尖利地朝他叫了一声,怒气冲冲地逆向通灵消失了。
宇智波火核冷冷翻译:“这次在说我胡说八道。”
你:“……”
别的不说,看出他们关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