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方其没说答应的话,不过也没阻拦,周樾得寸进尺,跟在他后面去了主卧。
主卧比周樾刚才醒过来的那个卧室要大一点,硬装很简单,不过房间内摆了几件很有品味的设计师家具,周樾曾在一些杂志上看到过。
大概是真的准备睡觉了,孟方其把室内的灯调得很暗,只留了一盏床头的台灯,床头柜上有几本明显已经读过的日本作家的小说。
他进房间之后也不理周樾,自顾自地躺到了床的一边,还用多余的抱枕在床中间划分出了一道三八线,然后拿起没有读完的小说继续看,还戴了一副黑框眼镜。
周樾半跪在床的另一边,背挺得很直,由衷地赞美道:“孟老师,你戴眼镜也很好看。”
孟方其隔着镜片睨了他一眼,还是不理人。
周樾又找话题:“孟老师你是近视吗?”
孟方其放下书,唇角勾起一点弧度,语气不善道:“不然呢?老花吗?”
虽然周樾觉得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他再惹孟方其,估计会被赶出这间卧室,于是很乖地摇摇头:“怎么可能,我只是不知道你近视。”
见找话题很有成效,周樾又趁热打铁:“可以给我戴戴吗?我也想配一副蓝光镜。”
孟方其坐了起来,把眼镜摘下来递给他。周樾的视力相当好,所以戴上这副度数不高的眼镜也很晕,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台灯的光漫开来,周樾急于抓住一个支点稳住自己,后背却猛然陷入一片柔软。靠在床头的人翻身过来把他压到了抱枕上,又伸手摘下了不适合他的眼镜,自上而下地凝视着他。
周樾不是第一天知道孟方其长得好看了,但偶尔还是会盯着他发呆。对方微长的发尾扫过眉眼,削弱了凌厉的气质,鼻梁直而高挺,中间有一道不太明显的驼峰,唇角微翘,但此刻并没有在笑,只是也专注地盯着周樾看。
精致的面庞在周樾眼前放大、再放大,然后他感觉到了双唇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覆盖住,交缠了半晌才分开,孟方其的鼻尖抵着他的鼻尖,气息喷洒间,他听到孟方其说:“一直盯着我看是要收费的。”
周樾大概是被亲的上火了,望了孟方其一眼,鬼使神差地撑起上半身,又主动挨了上去:“那我先提前充点钱。”
半推半就间,宽松的浴袍领口滑落,不过这回孟方其没再提醒他把浴袍带子系紧,只把亲吻滑落到了肩头。
点水般的吻顺着他身体的曲线一路线下,周樾觉得很痒,伸手去推孟方其的肩,却把人推得更远。
……
云销雨霁,周樾弓起的腰又回落,喉间溢出按耐不住的喘息,腿根细嫩的软肉被咬了一口,孟方其咽下了嘴里的东西,抬起头拢了一把头发,跪立在床上,表情有些微微的调侃:“好腥啊。”
周樾羞愤欲死,拿起旁边的抱枕盖在了自己脸上,不再看他。
孟方其也没继续臊他,径自下床去了浴室,不多时,又带着一身冷意回来了。
周樾躺在那都快要入睡,身边的床垫忽然一陷,又被惊醒了。孟方其冰凉的手探进了他已经名存实亡的浴袍,周樾才想起来什么,抿了抿唇,抬眼看向孟方其,声音很轻:“孟老师,不用我帮你吗。”
孟方其叹了口气,把人往怀里又带了一下,低头碰了碰周樾蓬松柔软的发顶:“下次早点提。”
大概是睡前消耗了很多能量,周樾这一觉睡得格外香,早上睁眼时,孟方其已经不见了。他坐起来穿上拖鞋,简单洗漱了一番后下楼,发现孟方其正在开放式厨房的岛台前忙活着,餐桌上还摆了两份精致的早餐。
周樾有些惊讶:“孟老师,这都是你做的?”
孟方其最后给自己精致的水果拼盘配上叉子:“手里这份是,其他的都是外卖。”
周樾松了一口气,很捧场地尝了一口孟方其全手工制作的水果拼盘,试图想出一些另辟蹊径的赞美:“孟老师,这个芒果好甜!”
他昨晚很不通人情地先睡了,完全忘记了考虑对方的需求,也不知道孟方其会不会又生气,所以还是提前端出一副好态度为妙。
孟方其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盯着他:“芒果是我切的,又不是我结的。”
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周樾讪讪地插起一块芒果喂给孟方其:“要是你结的果子我肯定舍不得吃。”
孟方其咬下芒果,莫名联想到自己真的变成一颗芒果树的情景,而周樾是一个戴着草帽的勤劳小果农,跑来跑去地摘果子。
好像也不错。
见他暂时没有追究自己的意思,周樾端过餐盘开始吃早饭,一边吃,还不忘大力赞扬了一下孟方其卓越的摆盘技术。
孟方其被他哄得觉得好笑:“你怎么了,干什么坏事儿了。”
周樾眼下嘴里的食物,不好意思道:“我昨天晚上忘记了,不应该让你去冲冷水澡的。”
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原来是惦记着这个,孟方其故意捉弄他:“那你下次怎么补偿我。”
“呃……”周樾噎住了,“等我想好告诉你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