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呆愣住了,一把扯住白衣男的衣服,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指向擂台的方向,不可置信地开口:“柳清曜呢?刚刚飞上去的是他?”
白衣男拿折扇拍开小四搭在他身上的手,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无语道:“你是眼瞎吗?你身旁明晃晃少了那么大一个人,你还能看错吗?”
“我倒希望是我看错了……”小四痛苦扶额。完蛋喽,答应容哥帮忙照顾一下人,把人照顾到擂台比武上了。
万一伤了、残了、死了……啊呸,自己可怎么办啊?
容哥要是知道了,我这个月的工资还能到手吗?
怀着一丝不死心的念头,小四又问道:“这个比武能有办法暂停或者提前结束吗?”
“当然啦!”
小四眼睛一亮,殷切道:“真的吗?什么办法?”
“如果有人在擂台上死亡或严重伤残,比武就会破例暂停喽!”
小四:“……”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有病就去治,不会说话就别说。”
白衣男被气笑了:“你自己问的,还骂我。下次再告诉你,我就是狗!”
两人在擂台下拌嘴拌着正凶,擂台之上也剑拔弩张。
柳清曜足尖轻点于擂台四周的铁链之上,负手而立,衣诀飘飘,乌发如绸。
天花板的光束尽数照射在擂台之上,穿过他清透的黑色面纱,那张精雕玉琢的脸若隐若现。一阵风吹过,轻薄的面纱随风飘落,柳清曜的脸完全暴露出来。
台下凑热闹的人,本就被柳清曜的出场惊得失语,再观其衣着打扮、身形容颜,更是倒一吸了一口凉气。
身处末世,活命都难。普通人几个星期不洗澡都是常事,脏污破败弥漫四周,已是习惯。
像柳清曜这般光鲜亮丽,出场炫酷,衣着奇异的人,一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连那据说从不掺和擂台比武的武器阁阁主,都在二楼正中间的贵宾厅拉开了遮帘。
铁链随风摇晃,柳清曜的身形巍然不动。他居高临下看着彪形大汉,拱手而道:“见阁下刚结束一场殴斗,体力消耗过大。我实在不愿趁人之危,要不等你休整好了,我们再开始?”
彪形大汉正憋着一肚子火呢,明明是他在台上赢得了比武,本应获全场欢呼掌声,可这小子把他的风头都抢走了。
彪形大汉开口破骂道:“别他妈娘们唧唧,穿个古装故弄玄虚。要打就来,躲在铁链上打嘴炮,算什么本事?对付刚才那个小鸡崽,我不费吹灰之力,像你这种毛头小子,我一打十!”
“呵。那就请赐教吧。”柳清曜运气于腿,利落地翻了个后空翻,稳稳从铁链落到擂台之上。
“哇——”台下一片惊呼。
彪形大汉恨得牙痒痒,他眉眼深沉,死死瞪着柳清曜:“赤手空拳我怕别人说我欺负你,这样吧,我们拿上武器,好好比一场。”
柳清曜抬手弹弹身上并不存在的浮灰,满不在意地轻笑道:“好啊,条件你提,反正都是你输。”
“这怎么能答应啊?!遭了!!我忘给他讲了!”台下的白衣男捶胸顿足。
这可把小四吓坏了,本就提到嗓子眼的心,似乎马上就要跳动出来。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
情况紧急,白衣男甚至忘记了他几分钟前刚立下的誓言。
他叹气道:“拿武器比,意味着大动干戈。通俗点来说,就是立了死契,不死不休。”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除非获胜那方大发慈悲,否则败者是坚决活不下去的。”
显然擂台上的彪形大汉可不是什么善茬,心地善良?不存在的……
“这可是要玩命的程度啊。”小四有些腿软。
“别担心,玩得又不是你的命。”
小四欲哭无泪,不行,他得赶紧跟容哥汇报。柳大侠要真是出了什么事,他可担不起。
“兄弟,帮我盯一下哈,要是我朋友有个三长两短,看看能不能帮我拖延一下,我出去打个通讯。”小四飞快叮嘱给白衣男后,便头也不回地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挤了出去。
“喂!不是……我也拖延不住啊!”白衣男瞪大了眼睛,不停朝着小四的方向喊着:“这也没法拖啊,你快点回来吧!”
台下已经有人把彪形大汉常用的铁锤拿来了。那把铁锤的锤头呈圆形,上面布满斑驳的锈迹,锤身由精铁打造,粗壮而结实,仿佛能轻松把人砸成齑粉。
大汉露出自己块头很大的肌肉,挥舞着手中的铁锤,嗤笑道:“你的武器呢?真纯凭嘴啊?”
柳清曜并不气恼,看向台下朗声道:“在下佩剑不慎遗失,在场是否有兄台,可借长剑一用?”
“哈哈哈哈哈。果真是毛头小子,连武器都没有,还找这么拙劣的借口。”伴着大汉的吐槽声,台下的议论声也层出不穷。
见柳清曜不再说话,大汉又讥讽道:“小子,要不直接认输吧。你给我磕个响头,我就原谅你不懂规矩,留你一条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