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势如虹:“尔等退开,我便既往不咎,如何?否则休怪这刀剑无眼。”
首领扶住自己微微震麻的右手,眼中的慌张根本压不住。他弯腰捡起阔刀,语气怂了一点,颤颤巍巍道:“你……你说退,我……我就退啊?”
旁边跟随的小弟扯住他的手臂,压低声音焦急地道:“老大,我们要不然还是撤吧。委托人也没说,要劫的人是这种实力啊?我们肯定斗不过……”
“闭嘴。”老大握紧阔刀,恨铁不成钢地看向小弟道:“你知道委托人这次给了多少吗?这可是一笔大生意,比我们一个季度赚得都多!”
“可是……”小弟神情犹豫。
“婆婆妈妈的可赚不了大钱!”老大推开小弟的手,挥着阔刀,壮着胆大声喊着:“兄弟们跟我上!咱们人多势众,还怕他一人一剑吗?”
一群人被老大激励到了,挥着阔刀冲到汽车跟前,没什么技巧地胡乱砍着。
柳清曜摇摇头,真是冥顽不灵。但他又不忍伤及无辜的性命,他的双脚稳稳踩在车顶上,身姿轻盈而矫健,仿佛与其融为一体。
下方的敌人如潮水般涌来,阔刀挥舞得虎虎生风。但在柳清曜的眼中,却如同慢动作一般。
他眼神冷静而果决,手中的长剑不断延伸,无论是挥出还是接住都轻松自如。总能在敌人攻击来临的前一刻,及时做出精准的反击。
凌厉的剑气击退一波波敌人,每一次攻击都能准确击中要害,却又巧妙地控制着力道,避免造成不必要的伤害。他的剑柄也恰到好处地不断击中伸过来的手腕,伴着惊叫声,一把把阔刀应声而落。
坐在车内看戏的容长风急忙摇上车窗,生怕这天上下得“刀子雨”误伤到自己。
柳清曜身法高超,在车顶上灵活地跳跃、闪避。即便身处敌人毫无规律的乱斗中,他也毫发无损,甚至都没有被逼下车顶。
劫匪们越发力不从心,有人打起了退堂鼓,语气犹犹豫豫地说:“要不……”
可他们的首领好像上头了,有种不死不休的疯感,声音粗犷而尖锐:“不行!”
眼看着时间拖得有些久,容长风暗自担忧柳清曜的体力状况。
他果断地重新摇下车窗,那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悠然伸出。
随后,他从容不迫地朝天际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划破了夜空的宁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震撼力。
上头的老大瞬间蔫了,周围的小弟互相对视一眼,默契地捡起阔刀撤退。
本来硬拼冷兵器,他们以多打一都打不过。
没想到这两人居然还有被基地管制的热兵器,这更打不过了。虽然佣金很多,但没必要为了钱丢掉自己的生命。
柳清曜见人群四散,他也从车顶跳下,握住容长风举着手枪的手腕,半个身子探进车窗,好气又好笑地问道:“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容长风眨眼笑道:“说实话,我一开始没想到,我一直沉浸在被柳大侠保护的喜悦中,毕竟我们柳大侠是如此的玉树临风、英姿飒爽……”
柳清曜松开握着他手腕的手,转而敲了下容长风的额头:“就你贫。”
虽然持刀打劫的难民被劝退了,不过他们迎来了新的难题。这辆车的车胎,被难民所设的路障扎破了,想要继续开车去基地外火葬场,只怕是完全不可能了。
容长风拿出通讯设备,一边熟练地给小四发消息,一边和柳清曜汇报着进度:“我现在让小四开新车赶过来,很快的,我们先在这里等一下。”
柳清曜颔首,拉开车门坐了回去。
百无聊赖间,他们惊奇地发现,那群手持阔刀的难民居然折返回来了?
容长风的视线扫视到难民们,嗤笑道:“他们居然还不死心?真打算硬碰硬?以软击石?”
“不,不对!”柳清曜神情严肃,眉间紧蹙道:“这些人神色慌张,步伐紊乱,甚至有些人连格外珍惜的阔刀都丢掉了,这不符合常规。”
“除非——他们在被什么大规模的东西追赶。”
容长风疑惑道:“被追赶?难道是丧尸?不可能,这里是基地边境,每日都有小队巡查。如若有大规模的丧尸,我应当早就知晓……”
难民们越靠越近,容长风反驳的话却被无形的力量遏制住了。话卡在了嗓子眼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无他,只因他们此刻看清了难民身后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成群的丧尸。
如同地狱里爬出的恶魔,正以一种扭曲而诡异的步伐,疯狂地追赶着那些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