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徐燕川心里隐隐感到不安,便下意识地快速扫了一眼那些围观群众的缝隙与角落,生怕错过任何一个身影那般。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就在门口边上,有个模糊的身影往门外一闪,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徐燕川当机立断,眼疾手快地拔出晨霞,没有一丝犹豫,直接捅穿了店小二的腹部!
当场所有人全都大惊失色!
就连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对他很是了解的江心银,也同样是满眼骇然地看着他,连话都问不出来。
店小二完全猝不及防,甚至被捅了一剑后,茫然地低头看了下伤口,又抬眸以附满红血丝的眼瞳看着徐燕川,对他发出质问:“公,公子,这是,为何……”
随后,店小二嘴角涌出来的鲜血瞬流而下,被徐燕川将剑拔出后,身子直接瘫软倒下。
江心银回过神来想动手去扶他,倒是晚了一步。
徐燕序将倒下的店小二扶住,抬头看着自家的四弟,怒气冠头地吼他:“徐燕川!你这是在干什么!!!!!”
江心银心细了发现徐燕川的握着剑柄的手在微微发抖,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中了邪祟的样子,而且他功法高深,是不会轻易被邪祟附身。
况且,现在白天,邪祟大多都怕光怕太阳怕活人太多,太过热闹的地方,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出来活动。
所以,他现在是清醒着的,那为何要对店小二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下如此狠手?
江心银心底有些混乱之余,更多的是担心徐燕川。
徐燕川的剑锋上染着鲜血,眼皮很不正常地抽了抽,随后以一个桀骜不驯的眼神抬起眸来迎上周围所有群众的眼光,开口解释时却夹了一丝勉强:“我不杀他,他也会死在令寒戈手中,酒肆之事都是令寒戈所为,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他好……”
于是很快,就有人出声谴责了:“徐,徐燕川!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成为你杀他的理由!!你怎会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是啊!”他身边的人点头附和,“明明还有更好的方式,让他跟你们走,让他隐姓埋名改头换面也行,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令寒戈会在场?就算在就会来杀他?你这是歪理邪说,滥杀无辜!”
紧接着,有更多人参与进来,对徐燕川此次行为议论纷纷,议论内容倒是出奇的一致,不仅对他,还想对徐家欲加之罪。
“我怎么做,用什么方式,与你们有何干系,还有。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的行为举止都是我自己的主意,与徐家无关,别牵扯太多,想骂的,想怪罪的,想谴责的都冲我来就可以了……”徐燕川姿态看着松懈了些许,但是不多,他随后看向神情愤懑的大哥时,用了一种只有彼此听得见的声音催促道,“大哥,他还没死,快先救他……”
于是一头雾水却被怒气灌满心头的大哥徐燕序立马呼喊起来:“救人!先救人!医师!有没有医生!拜托了!”
这才有两位穿着朴素简约的医者挤了进来,在对徐燕川和徐家的骂骂咧咧中给店小二把脉,再给他服下药丸,用裹布给他包扎被剑捅到的伤口,并交代好后续恢复身子的药材还需要去各自的医坊取。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声音里,徐燕序总算开口:“徐燕川,回去自己将此事告知爹娘,该受的责罚必须承受,不可少!你懂的咱们徐家家规,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
“嗯。”徐燕川丝毫没有要反驳的情绪,应完话之后便低下头来。
就这么一次,徐燕川的恶名代替了美名,将会传扬千里。
然而他看起来并不是很在乎,随性自在地走出酒肆们,还不忘跟后面的人说:“还不走吗你们?还留在这里干嘛呢?”
江心银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但此时此刻她什么都说不了,也做不了,只能乖乖跟着徐燕川,在此之前便问了徐燕序:“大哥,把店小二也一起带走吧……”
徐燕序点了头,轻手将他抱起,眼神深藏歉意地迎上其他人那些复杂厌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