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邵钰哥哥说的,他说外面的孩子都有爹爹和娘亲,爹,为什么我们没有啊?”到底是父子,血脉相连,海柱不过安慰几句,海生脸上的恐惧情绪就全部下去了,此时还能天真的仰头询问海柱。
“世上所有的孩子本来就只有父亲,就像村长教你的一样,我们都是一颗种子,只有父亲,肯定是你邵钰哥哥记错了,你忘了吗?他刚来我们村的时候受了很重的伤,可能是被海妖迷惑了才会这样说的。”海柱将海生抱起来,温柔的向海生解释。
“邵钰,别在海岸上傻站着了,快要涨潮了!”男人爽朗的声音远远的传来,邵钰听得出来,是刚刚安慰海生的男人。
“就来。”邵钰笑着回了一句,扭头“看”了一眼广阔的大海,他刚刚感受到了一阵杀意,但不知道是谁对他起了杀心。
夜已经深了,邵钰仍然睡不着,白天回来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听到海生的声音,听海柱说是去村长家学习去了,只是已经这么晚了,还没有听到海生回来的声音,不过村子里都是熟人,海生应该不会有事。
“邵钰,睡了吗?”男人的声音响起,邵玉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没有,海柱叔有什么事吗?”邵钰摸黑走到门边将门打开,一双无神的眼睛“看”向海柱。
“明天就是海神节了,我过来给你布置一下房间,对了,我给你做了新衣服,明天你记得穿啊?”海柱说着,挤进房间,动作麻利的将怀里的红绸裹成大团的绸花绑在房间里。
“衣服我放你床头了,记的穿啊!”海柱离开时还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句,海妖越来越贪心了,他们村已经连续好几年在海神节前没有收获了,每年都要送人去祭祀,没到他家的时候他还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偏偏今年选到了他家,他死了,海生以后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海生去他又舍不得,不过还好,今年来了一个外乡人,就让外乡人去吧,反正都瞎了,连捡贝壳这种小事都做不好,还不如死了算了,何况他还犯了禁忌。
“谢谢海柱叔,我会穿的。”邵钰不知道海柱在想什么,好声好气的送走海柱,他慢慢走回床边,果然在枕头边上摸到了一套衣裳,衣裳很熟悉,却又有些陌生,布料确实是他之前的衣裳,但上面的各种阵法已经被人暴力破坏了。
邵钰一直知道这个村子很奇怪,就比如他有时候听不到不远处海柱屋子里的任何声音,但从来没有想到他们能够将他衣服上可以抵挡合体修士全力一击的阵法给破坏掉,而村子里最忌讳的就是红色,那海柱给自己送红色的衣裳,又打着什么主意呢?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的生长,直到长成参天大树。
“怎么样?他没有起疑心吧?”海柱回到他的房间,就听到海平压低声音询问。
“那瞎子看不见,不知道衣裳的颜色,没有起疑心!”海柱关上门,房间里还有两三个人,就连年纪最大的村长都在,“海平,明天海生就拜托你照顾了。”
“你放心吧!”海平拍着海柱的肩膀应到。俯身将躺在床上熟睡的海生抱起,睡着地道离开。
“海柱,今夜你看着点外乡人,其他事我会去安排。”村长将手里的船桨递给海柱,“明天一切小心。”
“我知道。”海柱目送着村长一行人从地道离开,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坐到桌子旁用红绸将船桨缠住,明天,他将亲自送外乡人去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