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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松鼠与金陵(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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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毫无痕迹的表演,让谢惊春心中仅存的丝丝疑虑荡然无存,她整个人瞬间凉了下来:“你怎么现在才和我说啊?”

“早说晚说不都一样?你又没办法给我续命。”

好玩。

路植晏有点后悔,应该早点告诉她的,这样还能多骗她会。

谢惊春垂首,不应该存在的自责却想要挤破她的脑袋。

其实很讨厌自己的性格。敏感多疑,爱反思,爱自责,却总是装成一副无所谓和没关系的样子。

她一直觉得自己很假,表里不一。

思想上的她嫌弃性格上的她,简直就是一种自我的背叛。

就像现在,她为自己第一反应是质疑路植晏而感到羞耻。

她明确的知道,自己没有求着路植晏用速成之法教缚妖阵,也知道当时的情况紧急,可她还是自责泛滥,总感觉和自己有关。

毕竟那是人命啊,在如此青春年少的年纪只能活几年,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情。

想着想着,她的脑海中突然闪出一张人脸。

那张脸疲惫不堪,呆滞无光。

她愣了一会儿,半晌反应过来,这张脸是她自己的。

可画面稍纵即逝,大脑没有给她任何机会去探寻它出现的缘由,而是给予她一阵如密针扎过的痛苦。

细密的汗珠从鬓间滑落,谢惊春扶着额头,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脚步微晃。

路植晏点墨般的眸中闪过一丝慌乱,或许是因为欺骗而心虚:“谢惊春,不至于吧……这么自责?”

阵痛过去,谢惊春双颊泛白,眼神颓败。

她强撑着,在短时间内将自己的气息调平,缓声道:“我没事。”

能有什么事?相比于路植晏时日无多这件事而言,她的事都是小事。

“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

路植晏耸耸肩:“几年够了,晃荡晃荡,应当足够看到桃花源,实在找不到就算了,那就捉捉妖。”

他笑了笑,眼尾上扬,内眼角的一颗痣给他的脸上平添了几分邪气:“你要是现在回去还得及,要不然我突然死了你还得半路收尸。”

谢惊春张了张嘴,想了半天的安慰话却不知道说什么。毕竟有时候对他人没有任何实质性帮助的同情,只会显得自己高高在上,处于幸运者行列。

而且总不能告诉他你就剩几年时间了,赶紧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不要去找什么桃花源了。

她觉得还是得尊重他人意愿,又不是三岁小孩了,别人有自己的想法,有权利支配自己的时间。

她莞尔,摇摇头哼了一声:“我不回去,你要是半路不能走了,届时若是我们还没找到桃花源,我驮也给你驮到桃花源,然后再给你驮到当阳。”

少女的话中没有安慰的语气,笨拙,严肃而坚定。

路植晏于风中失语,愣了好一会儿,才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地讥讽:“尸体都烂得发臭了,不能让我安息?再说了,就你这身板,驮得动吗?”

“那可不一定。”

谢惊春话锋一转:“那我现在学阴阳阵还来得及吗?按照我的速度,最起码得要好几天吧,会不会耽误事?”

她想想还是觉得来不及,便自顾自地说道:“算了,还是你来吧,得先探一下这里的为何会有所谓风水局。”

路植晏对她居然这么快就跳过话题,有些惊奇。

只能活几年的事就这么不管了?太无情了!他还想着如果她反应够大的话,他就告诉她真相。

现在嘛,他决定将这个小小谎言贯彻到底。

天下大阵小阵千千万,阴阳阵不过只是渺小之一,它甚至没有任何攻防之效。

在当阳,学阴阳阵的目的也就是为了让修习环境达到最佳。

路植晏当初学此阵也就花了一个时辰,只是对于谢惊春,恐怕得要一旬起步。

但他现在觉得并不一定,于是看着她,饶有兴致地说道:“来得及。”

谢惊春愣了愣,下意识地想要问一句「你确定?」,但她说出的却是:“那就烦请路二公子赐教了。”

再一次,小强强参见阴阳阵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路植晏:“……”

他盘算着,下次教谢惊春,一定要挑个雷雨天。

见他半天没有要教的意思,谢惊春便问:“口诀是什么?”

“没有口诀,你只需再试一次方才念诀时的感觉,一气呵成。”

话音刚落,谢惊春便已经开始了。

“等等!”

彼时,宋括略显紧张的声音传来,他小跑着,神色慌张。

然而没等他继续说下去,疾风骤起,东西二位的四门猛然大开,风如穿心,刹那而过。

残叶纷飞,墙上本就没几朵的凌霄花也于风中掉落。

日光被遮蔽,天空暗了下来,西院上空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停下,快停下!”

宋括在狂风中凌乱地大声喊着,身上本绽线的官袍显得更加落魄。

谢惊春的碎发被猛地吹散,裙摆扬起,银锁哗啦啦地响。大风肆无忌惮地从口鼻灌入,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一开口,便觉得异常窒息。

路植晏别过头,黑发疯狂地拍打着剑鞘,绕在脖颈前,耳下铃也随之晃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路植晏,这怎么收啊?”她用手臂挡在面前,拼尽全力才勉强从嘴中吐出几个字,只是她的声音很快就消弭在风中。

她刚说完,蓦然觉得胸口发闷,像是塞了个巨大的铁铅,一下子将呼吸道堵住,一股浓烈的腥锈味从喉口快速涌上鼻尖。

路植晏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谢惊春?”

她呼吸登时急促起来,胸口快速起伏,煞白的脸儿恨不得皱在一起,紧紧地抓着衣领,掌骨顶起,被剪平的指甲还能在锁骨处留下深深的红痕,甚至要沁出血来。

想仰头呼吸,脑袋却传来阵阵轰鸣,只能痛苦地蹲下身。

阴阳阵反噬?

这里有隐蔽的封印禁制?

路植晏抬起她无力的手,随后,十指相扣。

刹那间,真气如两河交汇,只是此河不静,反而激起惊涛骇浪。

风不再局限于西院,如海底猛兽叫嚣着千年难得的自由,癫狂彻底地肆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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