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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登仙大道(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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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正是他杀的,那尸体也是他藏在清鸾的棺椁中的,可张正的招魂符也是出自他的袖中。

岂不是自相矛盾。

可宋如遇不知,她睫毛一抖,连眨了几下:“他果真说张正是他杀的?”

神色中带着不解和疑惑。

“宋小姐好像对张正之事格外在意。”

“我……”

这时,外面来人,说宋括醒了。

宋如遇一个哆嗦:“他可能就是一直藏在府内的妖……”

这个宋小姐,对自己这个所谓验杀的能力如此相信,其信任度早已超过自己的亲生父亲。

一般人,会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能力肯定自己的父亲就是杀人犯,就是被妖附身?

怀疑在心中蔓延,路植晏看向宋如遇的目光近乎探究,他抛出一个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是为了观察微表情的问题:“你的兄长宋揭如今就在前厅,宋小姐去见见,如何?”

而这边,宋如遇却屡屡将求助商讨的目光,投向谢惊春。

谢惊春一看路植晏就知道,宋如遇刚才的那句话太随意,太急躁了。

她说道:“是,你的哥哥宋揭根本就没死,他现在回来了。”

说完,她又使了个眼色,示意宋如遇见一见宋揭,要不然她作为妹妹听闻哥哥活着却没有什么反应,实属太奇怪。

一旁的赵无悲一拍手,长嗷了一声:“你们难道是说那个松公子,就是刺史失踪两月的儿子?”

他当时没太关注,当宋揭是喜极而泣。

谢惊春她重重地拍了拍赵无悲的肩膀:“完全正确。”

宋如遇了然,已经做好在不认识的哥哥面前演戏的准备,露出相当欣喜的表情,眼泪直接夺眶而出,大颗大颗如断了线的珍珠:“当真?!!!”

谢惊春心中直呼演技派,这种哭戏如果她不是知情人,她铁定相信了。

宋揭懵懵懂懂地跟着众人,像只无家可归的游魂,直到周围街景越来越熟悉,直到生活十几年的刺史府横亘在眼前,他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流浪的地方,一直是金陵。

说不定,很多时候,他的头顶就是刺史府,就是他的家。

宋括悠悠转醒,摸了摸还鼓着包的额头,一抬眼便瞧见了宋揭。

被儿子满身的血黑色绷带吓到,他吓得差点从榻上跌下来,狼狈地扶了扶短冠,语无伦次地指着宋揭:“你你……你是何人?你这个乞丐是如何进我刺史府的?!”

乞丐……

宋揭所有的怀土之情,桑梓之念因为这两个字,顷刻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心灰意冷和大失所望。

宋括谨慎而防备地冲外面大喊:“来……来人啊!”

“大人不认得令郎?”

声音从厅外的层层花圃传来,隔花闻声,宋括蓦地想起夜里问他“人死一月,尸体当是如何”的少年。

路植晏敷衍地朝宋括叉了一礼,随后立即直起身:“大人,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认不得了?”

宋括登时目眐心骇:“路指挥使,我知你一心除妖,可也切不开我儿玩笑!”

路植晏并不恼,只是扭头让他再好好看看。

“爹,我真的是揭儿啊!”

宋揭的声音被火烟熏得沙哑,连腕处的胎记都已经烧得没形。

他揭开一层层的繁复缠带,那张可怖又可怜的脸终于浮现在眼前,眼角被烧得闭合起来,没了昔日的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更没了像他母亲一样的高挺鼻梁。

唯有身量,倒是一点没变。

宋括不可置信地围着儿子转了一圈,先是面如土色,旋即之间又因喜不自禁,而变得红润满面:“我儿!果真是我儿!我儿,你这两个多月都去了哪里?你可知你娘因为思念过度,随你去了……”

“孩儿有罪,害母亲至此。”宋揭的想哭,可脸部肌肉完全扯不动,连哭都难以做到,只有泪花在眼眶里闪动。

“哥?”

跟在路植晏身后的,还有略显紧张的宋如遇。

父子相拥,又掉了些泪后,才发现宋如遇也在旁侧。

宋揭自是感慨不已,激动万分:“如遇……”

但宋括就没那么好了,他往后连连退了几步:“清鸾,你……”

他转头拉着路植晏小声道:“我妻亡魂不知为何会在如遇身上,望路指挥使助我妻早渡黄泉,让她安息。”

路植晏笑道:“大人你弄错了吧,现在在你面前的,可是你的女儿。”

宋如遇眼角还挂着泪,红红的,她盈盈一笑:“阿爹,是我啊。”

刺史栗栗危惧:“你……你真的是如遇?”

“阿爹,女儿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女儿不是女儿,还能是谁啊?”宋如遇娇俏地故意张嘴,仿似听不懂的模样。

宋揭也道:“是啊,父亲,这话是何意?”

宋括慢慢走过去,抚上女儿的手,她的手凉如冰窟,可这明明是盛夏。

他指尖一凉,揩了揩眼角:“怕是你母亲惦念着我们,才会借你的身体再看几眼刺史府。”

一家三口团聚,真是感人至深。

可惜了,路植晏偏要破坏气氛:“大人,可知齐司使现在何处?”

说起齐怀金,宋括亦是茫然:“十五那日,他主动提出和我一起去灵安寺,可回去时,我们便分开了,他说他要回捉妖司一趟,此后便没再见过。”

“怪了,捉妖司的人也说没见过,齐司使竟就这样消失了。”

路植晏摇了摇头,表情故作凝重:“难不成……”

他突然看向宋括:“大人,还请借一步说话。”

宋括面上不明就里,步伐之间却十分稳重,像是已经料到这一步,他依依不舍地回看了儿女一眼,便引着路植晏来到了书房。

他欲让下人点上降真香,路植晏却道:“大人,不必焚香,在下的心绪,宁静得很。”

待下人退出房间,路植晏盯着那支并未点燃的线香,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大人真的为了夫人,杀了张正?”

宋括眼珠子一瞪,惊愕得吐不出话来:“那日你在灵安寺?”

路植晏不置可否:“那夜齐司使为杀松鼠,故意将我困于观音殿,是我破了观音像,是我发现了夫人尸体,大人当真不怪罪于我?”

宋括闭眼深呼吸一口:“我知道自己痴心妄想,清鸾无论如何也不会回来的,偷将尸体封入观音像内,亦是触了佛祖才会让我宋家遭此劫难,因果循环,都是孽报。

我如今也已经醒悟,只想与清鸾做来世夫妻,所以不会怪罪路指挥使,反倒是你助我悔悟,不再做痴人。”

他说了那么多,路植晏却看着别处:“观音。”

小佛室内的佛龛已经被撤了,现在那儿放的是一小面木书架。

不细看,还难以注意发生了变化。

宋括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哦,我从灵安寺回来后,便觉得这漫天神佛高高在上,皆是无用。若是有用,我日日夜夜求拜,怎么还是不称心?”

“修庙宇,塑金身,捧神佛的明明是人。”

“这话倒也是,说到底,我们说神佛高高在上,其实是世人高高在上,越难办到的事越喜欢强加在神佛身上,就用那几根香几个贡品交换,若是不成,便要辱骂打砸。

你说,像不像有些芝麻大的小官,拿着微薄的收入,却被安排了艰难的工事,若是做得不如意,还得听训停俸。”

“有理。”路植晏道,“只是大人所思,变得挺快。”

宋括笑了笑:“因为我知道,揭儿能回一定不是靠神佛。现在他回来了,我会付出所有治好他的伤势,若是清鸾……”

提起自己的夫人,宋括马上想起赵无悲,表情变得起来愤怒:“可赵无悲和那只妖精竟掘我妻坟,当时他们还同我说什么,坟下有结界!”

路植晏俨乎其然:“宋大人,此言非虚啊。夫人坟下真有结界,在下甚至是去了一趟地下才上来的,宋公子这两个多月,可一直就在这……”

他顿了一下,脚尖轻轻点了点地面:“地下城里。”

宋括眼睛睖睁着:“路指挥使真会说笑,这地底土埋着土,怎叫下去一趟又上来?”

路植晏站起身,扬首笑道:“宋大人,要不,走一遭?”

“大人请放心,我既能带令郎上来,自然是有把握。”

宋括的胡须颤了颤,略显迂缓地起身:“那便随路指挥使走一趟。”

两人出了书房,就看见廊外的谢惊春。

她站在黑夜里,脸苍白得吓人。

“我跟你一起下去,把阿夏先救出来。”

路植晏斩钉截铁:“我来救,你别去了。”

“那我可以干点什么?”

“那你就在这里盯着所有人,特别是宋如遇。”

说完,他生怕谢惊春真的跟上来,于是快走了几步。

可他又突然折返回来,扯下腰间的玉牌,交到讷讷的惊春手上。

他双指比作剪刀状,虚戳自己的眼睛,又快速转向惊春的双眼:“盯好她。”

“还有宋揭,让他在捉妖司执笔面前,将被人绑架过程全部说清楚。”

谢惊春愣了愣,但很快领略到路植晏的意思,他将宋括带走,一是为了让宋揭的供词是第一手,二就是要试宋括,三是因为齐怀金失踪,最容易让人联想的便是他同惊春当初失踪一样,来到了地下城。

不然堂堂一个捉妖司司使的行踪,怎么会无一人知晓。

只是她还是不理解为何他会说,要盯好宋如遇。

“等等,你不会离我得太远吧?”

现在系统可是以完全体绑定在她身上,如果他走远了,她可是要受疼的。

路植晏低头看着她拽着自己胳膊的手,手上包着厚厚的白布,本不想回答的他,以为她是孤身一人在地下城待出阴影来了,心中漾开一种不知是不是叫做心疼的情绪,他拎起她的袖口,定定地看着面前少女:“不会,就在西院。”

谢惊春跟在他后头小跑了几步:“还有一事。方才赵无悲在旁,我不好说。你可记得桃花源三大隐气法器之一,固心目?”

“我怀疑你的别妄铃一直没响,就是因为固心目,齐怀金,必是喰妖附身。”

谢惊春怀疑齐怀金被妖附身,还有一丝证据。

他一个红缨捉妖师,被大妖附身,能承受住妖气冲击,还能保持人体不发生妖变,也不是不可能。

反之,像在凌阳,被喰妖夺舍的普通人,身体就会控制不住妖化,生出利爪利牙。

路植晏停了下来:“固心目不是在凌阳就随着喰妖一起下了淮河?”

倏忽,他道:“没死?”

谢惊春摆了摆手,手上包扎的伤痕依旧明显:“不可能。”

“人食人,是故喰妖双生,一方死,一方生,生生不息,永夜难除。我伯父的手札上,曾记录过。”她十分肯定道,“所以它不是没死,而是,多了一个。”

可若齐怀金是喰妖附身,他何故如此憎妖?

路植晏忽然看着谢惊春的身后:“松鼠何在?”

“我在这儿呢。”松鼠从旁边的一棵树上跳下来。

“以后你跟着我。”

“哦。”

松鼠知道自己是颗不定时炸药,若是跟着春春,碰上齐怀金这样的硬茬,一定会像上次一样拖累于她。

只不过待会要和宋括同行,松鼠也不好趴在路植晏肩膀上,只能不情不愿地钻进他怀里。

谢惊春总觉得需要叮嘱的事情很多,路植晏刚转身,她又扯住他的衣袖:“对了,你要小心松鼠说过的那个脖上写有「恭迎」二字的裴姓人。那双刀马夫根本没有法力,但武功实在高强,却也甘愿为他牛马,只能说明那裴姓人实力更上一层。

另外他不靠銮铃就可以出去,很有可能就是布禁制之人,若是如此,他甚至会是地下城的主人!”

“谢惊春。”等谢惊春叽里咕噜说完,路植晏带着安抚的语气道,“其实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好好休息。”

“我……”谢惊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在地下城屡屡感受到死亡的临近,她好像越来不安了,越来越怕自己停下来,静下来。

“好好休息,我马上便回。”

将谢惊春推走后,路植晏回到宋括身边,但还是朝后看了几次,见谢惊春犹犹豫豫的身影消失在视线,才彻底转过头来。

“宋大人可知,这地下城有十里长街,可与一小县比之。”

“路指挥使如此说来,我还真有些期待,如果当真在我宋某人的眼皮下,金陵竟不知何时有此秘事,害我儿至此,我第一时间,必当肃清。”

路植晏拊掌:“大人英明。”

走着走着,宋括觉得有些不对劲。

“路指挥使不是说带本官去地下城,怎的来了西院?”

“大人有所不知,走远了,很多东西便见不到了。”

洗晦桥铺连的是炼丹室,出仙市还要大干一场,实在麻烦。

宋括冷不丁冒出一句话:“路指挥使不会是怀疑,我宋某人与齐司使失踪有关吧?”

“大人为何会有此问?”路植晏站在西院中,满不在意地问。

宋括指着池塘,开玩笑道:“路指挥使自己在此看了很久了,难不成,想这里跳下去?”

“也不是不可能。”

说着,路植晏倏地拉过宋括,双双落水。

“哎——路指挥使!”

宋括惊惧的声音很快被漫过来的“水”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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