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只有王度之坐在堂上,一言不发,只顾着饮茶。
良久,大家纷纷看向王度之。
王度之放下茶杯,开怀大笑道:“大家莫急,本官已经收到小女的信,如无意外,再过两三日便可抵京,太后一回来,立后之事她必然插手,到时候咱们的陛下便做不了主了!哈哈哈哈!”
大家闻言,纷纷欣喜若狂。
“真是天大的好事!”
“太后终于要回来了,咱们的陛下不能任性妄为了。”
“国舅爷,等令千金做了皇后,你可别忘了请我们吃酒!我们可是要去丰乐楼!”
……
王度之又大笑几声,难掩喜悦之情:“放心吧,我女儿注定是大宁的皇后,到时候我包下丰乐楼,任你们畅饮!”
大家喜出望外,纷纷奉承王度之……
*
江容澜坐在铜镜前,心里一遍遍疏导自己。
良久,她唤来了宓盈,让她将那件薄纱襦裙拿来给她换上,外面则穿了淡紫色的大袖,将大袖的扣子全都扣住。
胭脂打在脸颊上,白里透着红。
梳妆完毕,江容澜起身走到窗前坐下,对着院子发痴。
宓盈站在她身后,注视着她的背影,抿了抿唇。
她走到江容澜身边,低头附耳道:“小姐,要不然……算了吧,我们再另想他法。”
江容澜轻叹一声:“还能想到什么法子呢?已经穷途末路了,只能这么做了。左右我也嫁不了心爱之人,只要能逃出去,与他有鱼水之欢又何妨?”
宓盈没再言语,轻轻拍了拍江容澜的肩头。
主仆二人一坐一站,望向窗外。
窗外日头正盛,临近端午,愈发热了。
偶尔微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晚膳前,贺桦衍也换了一身蓝青色,绣着栀子花的圆领袍。
康谷德诧异道:“陛下,这是出宫私服,你怎么在宫内穿呢?”
“无碍。”贺桦衍摆手,“索性是去见泱泱,整日穿绣着龙的圆领袍怪闷的,偶尔也让她有些新鲜乐趣。毕竟,她最爱栀子花。”
康谷德忍俊不禁,贺桦衍瞪了他一眼,他才收起笑容,变得严肃。
不知不觉,到了用晚膳的时辰。
天色还未黯淡,贺桦衍在椒房殿外伫立许久才命人将大门打开,迈步走进去。
他抬头,只见江容澜站在殿外等他。他快走两步,来到了她面前。
贺桦衍低头注视了她片刻,没有言语,径直往殿内走。
令他些许诧异的是,这一次,晚膳未设在正殿中,而是在东稍间。
他微微勾了勾唇角,又淡定地入座。
江容澜一挥手,宫人们依次离开了,只剩下他们二人。
她莞尔一笑,拿起酒壶给贺桦衍斟满了酒。
“五郎,”她拿起酒杯,“我先干为敬。”
话落,她仰面一饮而尽,给贺桦衍展示空杯子,并道,“五郎,你也得喝尽。”
贺桦衍挑眉,打量了她一番,倒没看出异样,便举杯一饮而尽。
江容澜又给他斟满,二人连饮了三杯。
“泱泱,”贺桦衍开口,“你莫不是想让我只饮酒?那这些菜是做什么的?”
“五郎莫急。”江容澜又沾满一杯,“饮完这杯,便用膳。”
贺桦衍见她饮下,自己也饮下,一滴不剩。
正当他拿起筷子想夹菜时,江容澜忽然解开了大袖衫的一颗扣子,他扭头,紧接着是第二颗和第三颗。
“哗啦”一声,江容澜的大袖衫落在地上,露出了里面的薄纱襦裙。
薄纱清透,白皙的肌肤泛着流光,赤色的肚兜若隐若现。
江容澜娇羞地看着贺桦衍,温声细语道:“五郎,我……美吗?”
贺桦衍手中的筷子滑落在地,他怔了片刻,手臂不由自主地揽住了她的细腰,用力往怀中一拉,低头抵住她的额头,二人近在咫尺。
江容澜抿了抿唇:“五郎,不是要用膳吗?泱泱给你夹菜可好?”
“泱泱……”贺桦衍的呼吸声逐渐沉重,“你这样……好美……那些菜品在你面前逊色极了,我现在只想……”
他止语,轻轻咬了一下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