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澜微怔,扭头看着翠环,轻轻推了推宓盈,宓盈连忙站直了身子,扶着江容澜坐在圆桌前。
她坐下的那一刻,觉得腰快散架了。她内心轻叹一声,这个贺桦衍,昨夜真是洪水猛兽,害得她腰疼。
翠环又道:“江娘子,用完午膳,您是否要去垂拱殿?”
江容澜不假思索道:“去垂拱殿作甚?”
“自然是去垂拱殿,当面谢恩。”翠环道。
江容澜怔然,如今她能在宫内随意走动了,是该主动去垂拱殿见一见贺桦衍,可一想到二人昨夜的鱼水之欢,她便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前去谢恩。
她抿了抿唇:“我可否……不去呀?”
翠环微怔,道:“按照规矩,江娘子定是要亲自面圣谢恩的。但若是不愿意去……陛下一心爱重江娘子,想必也不会责怪。”
宓盈附耳窃窃私语道:“小姐,这正是让陛下愈来愈放松戒备的好机会。说不定后面可以提出出宫……”
翠环眨眼,疑惑地看着宓盈:“宓盈妹妹,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到的?你怕是忘了陛下的叮嘱了。”
宓盈昂头,撇了撇嘴道:“自然是我和我家小姐的悄悄话,怎么能让外人听见?不过翠环姐姐请放心,我不过是劝我家小姐去谢恩,你不必多想。”
“是呀。”江容澜瞅向翠环,替她掩护道,“方才宓盈说了一些话,我觉得甚是有道理。既然我是大宁未来的皇后,那更要遵守宫规,不得任意妄为,更不能恃宠而骄。午膳后,我便去垂拱殿,面圣谢恩。”
“江娘子果然知书达理,不愧是汴京第一才女。”翠环满意地点了点头,微微欠身,离开了正殿。
她趁江容澜二人不注意,离开了椒房殿,往垂拱殿走去……
贺桦衍得知江容澜要来谢恩,些许惊讶,但立马变得从容。
他只道一声“知晓”,没多说什么。
翠环离开后,他才放下手中的折子,起身问康谷德:“朕看起来没什么不对吧?要不要再梳洗一番?”
康谷德一怔,打量着贺桦衍道:“陛下英姿风发,没有不妥之处。”
贺桦衍点头,坐回了龙椅。
他时不时看向门口的方向,脑海中不禁浮现昨夜的画面。
昨夜,他第一次感受到身心愉悦。可感受之后,便是一想再想,一要再要。
直到他的泱泱哭着求饶,他才停下,搂着她进入梦乡。
可他哪甘心就此罢手,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时,他又折腾了两次。
贺桦衍想到这里,嘴角抹过一丝微笑,但立刻严肃起来。
半个时辰过后,迟迟不见江容澜来,他皱起眉头。
“康谷德,你去门口看看,她是不是找不到路了。”他道。
康谷德应着,压着扬起的嘴角,迈着小碎步往门口走。
他站在垂拱殿殿外,挥了一下手中的拂尘,唤来了一个小太监,命他去椒房殿外瞧一瞧,为何江娘子还未到。
小太监快步往椒房殿走,谁料刚踏出垂拱殿的门,便看见江容澜往这边走,他连忙退了回去,连跑带爬地向康谷德禀报了此事。
康谷德斥责了他几句不成模样,又快步回了殿内,将此事禀告了贺桦衍。
贺桦衍闻言,坐直了身子,拿出一本新折子放在面前,低头批阅。
江容澜三步一退,犹犹豫豫,最终还是踏进了垂拱殿的大门。
她自然不是空手来的,这一个时辰,她在做糕点。
她站在垂拱殿正殿外,深吸一口气,平缓下来之后,跟着小太监进入正殿,来到了贺桦衍面前。
“民女江容澜见过陛下,特来向陛下谢恩,民女谢陛下赏赐。”江容澜跪地行了大礼。
贺桦衍怔然,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片刻后淡淡道:“起身吧,赐座。”
“谢陛下!”江容澜说完,想站起来,大腿忽然一疼,又跪在了地上。
她微微抬头看向贺桦衍,眼神委屈巴巴的。
贺桦衍的心咯噔一下,他的喉咙不自觉地吞咽,感觉到了异动。
他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沉静下来后看向角落里的两个宫女:“你们将她扶起来。”
她们应着,快步上前,将江容澜扶起来,又搬来一张凳子让她坐下。
康谷德见状,冲宫人们使了个眼色,悄然退了出去,并关上了殿门。
江容澜环顾四周,见只剩下了她和贺桦衍二人,便自在了一些。
她拿起食盒,慢慢走到贺桦衍身旁,娇声道:“五郎,我做了一些糕点,还望五郎不要嫌弃。”
贺桦衍瞅了一眼盒子里的糕点,抬手抓住她的手腕,注视着她:“泱泱,昨夜辛苦了,为何不多睡会儿?今夜怕是还要操劳。”
“啊?”江容澜目瞪口呆,他……他方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