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生存能力怎么长这么胖的?”
不过他没空管这位,上面那位还饿着。
电饭锅已经跳到保温状态,符确拿了只碗,揭开盖——
一锅干巴巴的白米饭。
我粥呢?
符咏的电话来的不是时候,被符确摁掉。
——哥,我忙呢,有事信息说。
——混账玩意,我堂堂福南总裁天天跟在你屁股后头查户口,你还忙!
——我错了符总,查到了?
——娃娃亲邻居那事要花点时间打听,且等着吧。病例信息查到了,看病的记录全在初阳那三年。校医院的记录都是普通外伤,两次比较严重,送到校外就医。一次是刀伤,左手手臂,写的是放学遭遇持刀抢劫;还有一次溺水,原因是独自去水库玩失足落水。扫描件发你了。
——谢谢符总!爱你符总!
看起来,江在寒身上的伤疤和怕水的事有了合理的解释。
可是细想又不太合理。
持刀抢劫,为什么要刺穿手臂?
江在寒一个初中生,就算反抗也很容易被压制,对方想抢钱根本犯不着做出那么残暴的举动。
谁会为了学生兜里那点钱,留下刑事犯罪的案底?
病例记录没那么详细,符确盯着手机,还得搞到案件记录才行。看看哪个丧心病狂的疯子伤的江在寒,抓到没有判刑没有。
楼上传来淋浴的水声,江在寒在洗澡。
还有校医院的记录。江在寒没参加任何社团,不打球不打拳的,为什么会频繁受伤?
不是真的混帮派吧?
***
江在寒在热水的气雾中仰颈,水温偏高,浇得锁骨下的那片肌肤泛起红。
符确离开房间后,他掀开被子,身上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
明显偏大。
他依稀记得在帐篷里,符确要帮他换衣服。
符确一定看到了。
江在寒懊恼地转过身,一手撑着浴室墙面,额头抵上小臂。
符确会怎么想。
会打探他的过往吗?
会暗地嘲讽指指点点吗?
江在寒反手关了淋浴,披上浴巾。
发梢的水滴在灰白的洗脸台面,镜子里的人看起来虚弱且颓丧。
也许符确不一样。
江在寒想起他维护James的言语。
他好像不太一样。
*
“江老师,”房门是开的,但符确站在门口问了声,“我能进来吗?”
江在寒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应了一声。
“江老师,我弄了茶泡饭。”
发现自己水放少了、粥变干饭的符确瞟见橱柜边的茶叶罐,灵机一动,煮了壶热茶。
“怕你没胃口,加了点海苔碎。冰箱里那包酱香的涪陵榨菜我夹了点,不辣,补点盐分。还病着,茶水我没煮太浓……”
符确边说边把托盘放到单人沙发前的木茶几上。
滚烫茶汤泡着的晶莹米粒,剪碎的海苔片撒在上面,看起来很酥脆,旁边的小瓷碟装了点切成丁的榨菜,闻得出滴过芝麻香油,颜色气味都非常诱人。
江在寒视线在茶泡饭和符确身上来回,心口一阵酸胀。
那复杂的酸楚由胸腔漫遍全身,以至于在符确询问吃这个行不行的时候,江在寒用很重的鼻音说好。
符确递过纸巾发愁:“江老师你感冒症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