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靖泽,我讨厌聪明人,喜欢笨笨的,一句话憋十分钟才能说完整的那种。”
田籁无奈,终于站起来了。她挤出一张笑脸,“宝贝们,现在不是2004,你们不是幼儿园的小可爱哟,犯不着斗这么幼稚的嘴吧。路过的狗都会笑歪。”
易静源和何靖泽双双沉默,心里都觉得是因为对方幼稚自己才跟着幼稚,如果对方不幼稚自己怎么可能上演这场幼稚呢?
何靖泽切换到正常模样,先开了口,“别拉黑我。我喜欢的是你,不要把我推给别人,鞥?”
“大白天的,你不用上班吗?”易静源转移话题。
“那我去上班,你就能把我拖出黑名单吗?”何靖泽跟影帝附身似的,委委屈屈的一副嘴脸……
“我答应你。”易静源觉得要是没满足他这个要求,他能在这赖到地老天荒。
“那我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何靖泽又转过身来提醒她,“快把我拖出黑名单。”
何靖泽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去后,田籁伸了伸懒腰,挨到了易静源身边,悠悠开口,“多好一人啊!肯花时间来跟你斗嘴。”
易静源撞了一下田籁的肩头,“我活到现在的原因是放弃幻想,肯花时间的大都只是为了‘得到’,而不是为了‘珍惜’或‘厮守’。”
“啧啧,又输出金句了。我背会了。”田籁赞同地点头,“要清醒,要理智,要花天酒地。”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连亲生父亲的爱都能是假的,其他人的爱意又能牢靠到哪里去?
游戏人间吧。别当真吧。
不知不觉,何靖泽就工作到六点多。
杨千粱溜达过来,看着奋手疾输的何靖泽,摇了摇头,“先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去酒吧喝点小酒看看美女,怎么样?”
何靖泽手头没停,瞥了他一眼,“你自己去吧。”
“那不去看美女,光喝酒?”
“去你家?我更不去了。”何靖泽是很嫌弃杨千粱住处的装修风格的,他觉得他家就跟神庙似的,一草一木皆是风水。
“我的意思是,去酒吧喝酒。”
何靖泽停了手,呵呵一笑,“去酒吧你能不看美女,不去搭讪美女?”
“我的意思是,你去喝酒,我两者兼顾,这不冲突。”杨千粱抬一条腿,往他办工作上一坐,“非得让我说出来,你太成心了。”
“你自己去。”
“哎,我还不是为你好。你看你,被易静源儿拒绝后,工作更带劲了。你这使不完的牛劲也不能光使在工作上啊!”
何靖泽不乐意了,嘶了一声,“谁说我被拒绝了?”
“你的行为说明了一切。”
何靖泽挑挑眉,“我说才刚开始。”
杨千粱看他这神态,立马从桌边滑下,把胳膊撑在桌上,用一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看他,“你今天是不太一样了。易静源儿她松口了?何总,闷声干大事啊。”
何靖泽第十次摸起手机,点了和易静源的对话框,发去一个英文单词“test”。果不其然,蹦出的还是对方拒收消息。他心想,她怎么就那么别扭呢?他也不急,还对着杨千粱略显得意,“反正你操心你自己就行了。”
易静源去了国内设计师品牌举办的时尚活动,因为她是该品牌的超级vip。她拉着田籁一起去了。她们的目的很单纯:车接车送还管饭。
“傍晚时分,天色从夕阳映照下的微白到渐渐隐入夜黑,起初不显眼的灯光变得绚烂起来,我们坐在车里,通向比绚烂更绚烂的地方。那里的人们衣着光鲜,端着高脚红酒杯,轻轻碰杯,微微颔首,浅声交谈。这些声音团聚一处,却不令人感到刺耳,甚至宛若别致的音乐,阳春白雪也不过如此。”
易静源眉头一皱,打断了田籁的“朗读”,“这写的什么玩意儿?叽叽喳喳的一群人,能听出阳春白雪来?”
“这叫‘艺术加工’。”
“呵呵。”
她们进门后,有模特与她们擦肩而过。
易静源啧啧赞到,“刚才那俩模特也太美了吧,脸蛋好,身材好,气质好。”
“高个美女扎堆的盛大场面,还是很震撼的。见一次,震撼一次。我爱看。”感觉田籁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诶,你看,那小姐姐,就是短发很帅的那个,她前女友是冯萧萧。今天冯萧萧也来么?”
“冯萧萧是谁?”
“不是专业模特,是网红模特。”田籁叹了叹气,“好可惜啊,我觉得她们好配。”
易静源看了看那短发模特——女人帅起来确实没男人什么事了。
可直女洞悉世间一切,性取向仍然一成不变。这跟英雄主义根本没区别——罗曼罗兰不是说吗,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看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