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静源边笑着边迅速地按了暂停,把手机撇在了饭桌上。
他的气息瞬间裹住了她。
“我感冒了。”
“我不怕感冒。”他啄了她的嘴唇一下,“还是很甜。”
“刚才的菜都是咸的,怎么会甜?”她故意向后抻腰,躲他的嘴。
“就是甜。”何靖泽又去啄了她的下巴,“这里也甜。”
易静源又重复,“我感冒了。”
“我不怕感冒。”他也重复回答。
“可我有力气。”她笑得像个狡猾的小狐狸。
他立马打横抱起她,“我也有。”
她朝着水槽的方向努努嘴,“不洗碗了?”
他嘴角一勾,“能洗碗的机会太多了,尽情浪费。”
而此刻,只想与妳尽情。
从床上到洗浴间,花了挺长时间,两人才洗完了澡。
何靖泽认真地给易静源吹头发,而他发尖的水却滴落在她的肩上,他往后退了退。
他侧躺着,环着她的腰,鼻尖贴着她的头发。他贪婪地嗅着。
她背靠着他,往他整个怀里贴紧。
何靖泽早就发现了,她喜欢这姿势,所以他也主动迎合贴紧了她。
易静源觉得“背后有人”会让她感到安全。以前她不知道,跟何靖泽在一起后,她才知道。
何靖泽突然想起她还没吃药,直接起身蹦下床。
背后瞬间空了,易静源的心也猛地空了一下。她想起那个午后,孙钰梅说她是野种,她当时也是心猛地空了。
何靖泽拿着水和药过来了,蹲在她面前。
易静源皱着眉,“不吃。”满脸都是本小姐不开心的台词。
“刚才还好好的,这怎么了?”何靖泽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去抚平她的眉头。
“药重要还是我重要?”也许是感冒的缘故,她的小任性与小脆弱轻易就泄露了出来。
何靖泽立马明白了,翻身上床,再次贴上了她的后背,“我错了,我应该提前跟你打报告。鞥?别气了。把药吃了好不好?”
易静源往他怀里粘了粘,“好吧。”
他立即把胶囊塞她嘴里,长臂一伸把水杯拿到她嘴边。她抬起头来,喝了水,把药送了下去。
然后,两人就这么闭着眼,静静地躺着。
房间静谧,只余两人同频的呼吸。
一会儿过后,是易静源打破了静谧。
她问,“如果我每天都这么作,你会坚持多久?”
他睁开了眼,用鼻尖蹭蹭她的后脑勺,“这不是作,这明明是你对我很信任,只有在信任的人面前,才会现出原形。”
“我问你能坚持多久?”
何靖泽半起身,掰过她的脸,很坚定地看向她——他的目光仿佛要射穿她的脑袋。“我说过,反正我会走向有你的那边。就算你推开我,我也会接着走。”说着说着,他还散出几丝委屈,“信我嘛!”
“婚礼上,新人发誓,那么多人看着听着。”易静源想,最后,大多生活过得还不都是一地鸡毛?
何靖泽一手捧起易静源的脑袋,轻轻晃了晃,“知道刚洗了澡,加上感冒,你不怎么清醒。”
易静源这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晃她脑袋,“你敢说我脑子进水?”
“我不敢。”何靖泽用脸颊去磨着她的脸颊,“禁止你胡思乱想。”
房间又归于静谧。
听她的呼吸,他知道她还没睡着。
“我仔细想过我为什么会喜欢你?”
“我也不过是个臭男人,看到你的照片,便对你见色起意了。后来,见了你的人,心想完蛋了,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不仅好看还很有趣。”
“你看过香港电影《浪漫樱花》吗?男主是色盲,他眼里的世界就跟黑白电影一样,没有什么五彩缤纷,当遇到女主,他才感受到有了色彩后的美丽世界。我比男主幸运,没有疾病也没有什么遗憾,可是你的出现,像炸开的彩色,像久违的喜悦,撞进了我的世界。 ”
“越与你接触,越觉得你可爱。这份可爱,不轻易向世人展示。你仿佛披着一层刺猬皮,让人不敢轻易靠近,让许多人望而却步,但却让我更加好奇,想要一探究竟。我庆幸自己对你足够的勇敢,勇敢的人总是先享受世界的美好。与你相处的每一天,都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和满足。与你相遇,是我此生最美的风景。”
一个不开灯的房间里,只要有一点光就会特别显眼。
易静源终于伸手摇了他拿着手机的胳膊,“别朗读了。又酸又聒噪。”
何靖泽把手机拿到她眼前,“你看看,就‘越与你接触’那段是稿子,其他都是真情流露。不,稿子虽然没新意,但也是我认真写的。我从没写过情书,第一次写,你不要太严格,好不好?”
“谁知道你写没写过?”
“我真的没写过,都是别人写给我。”
易静源翻了个白眼,“哦。炫耀呢。就跟谁没收到过情书似的?我一天能收十封!”
两个人就这么叽叽喳喳地斗嘴,然后慢慢声量渐弱,最后不知不觉睡着了。
岁月静好。
岁月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