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源依情绪来得快,平静得也快。在房间里,很快,她就收住了眼泪,内心自我整理一番后,给舒威程发去微信:在那还适应吧?
还在鼓着掌的舒威程听到提示音后立马从裤袋拿出手机点开看了,紧接着他的嘴角便压不住了,而压不住也得强压。他回:又不是第一次来。
易源依回:你这不是第一次一个人去吗?
舒威程努力克制着要飞上天的嘴角,心想这又不是什么虎狼之窝,可她还在担心我耶!他又速回:很好,何总还想你姐求婚了。
易源依本来坐在床边上,看到这行消息,即刻站起,有意外有激动。她一手捂着嘴一手回微信:这么突然?我姐答应了。
舒威程:虽然戒指没戴手上,但是收下了,她说先保管着。
易源依:嗯,是不该爽快答应,何靖泽这求婚仪式挺简陋的。
舒威程:我觉得也是。你想看戒指吗?
易源依:你拍给我瞅瞅。
舒威程立即抬腿去到易静源跟前,对着她的手心举着手机,“你别动,我拍一下戒指。”咔咔咔,一连三张。
单膝跪着地的何靖泽突然觉得自己有种活体标本的感觉,这是给人被动进行现场教学了——可能还是半成功或者说半失败案例?
关键是易静源还很配合,甚至贴心地问,“拍清楚了吗?要不要我换个位置,找找光线?”她知道舒威程拍给易源依看,也从这小子的脸上看出他的小心思——想问问源依喜欢什么款式的戒指吧。
“可以吗?”这儿有一个男人正在向女人求婚这事,舒威程简直是一秒抛诸脑后,全部的心思都在戒指和电话那头的易源依身上。
“不可以。”何靖泽对他拉长了脸,表示拒绝。
舒威程这才反应过来,眨眨眼,“哦。没事,已经可以了。”
舒威程展示超绝钝感力这幕,让田籁快憋出内伤了。
易静源笑着把戒指握起来了,“藏好。”她张开嘴巴,把拳头放到嘴边,来了个假吃动作。“好了。吃掉了。”
在场的其他三位都被她可爱到了,像老母亲般地笑着。
“严肃点,还没完呢。”说着,她又念起噼里啪啦哇唧唧哇一串很抽象的“咒语”,“好了,妥了。”
此刻,何靖泽眼里全是对她的宠溺,他笑着问她,“什么咒语啊?能告诉我们吗?或者悄悄告诉我?”
“我命令戒指跑到左心房藏好。”
田籁个舒威程微愣,这笑话好冷。
只有何靖泽认真发问,“为什么是左心房?”
“不能是肠胃,你们懂的。那我能想到的就是心脏,有两房两室。至于为什么是左心房?你不觉得它是读起来最顺口的吗?”易静源真是这么想的,除了没告诉他这事她真的有放在心里。
“嗯。”何靖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反正是藏在心里了。收到。”
易静源微微动了动眉——被猜中了。
田籁和舒威程又是一抖,哟,酸死了。
易源依点击着舒威程发过来的图片,放大仔细看了,自言自语评价道,“何靖泽眼光不错啊。”
舒威程还问她:你觉得好看吗?
易源依:好看。
还不到五点,天已经黑了。
易静源突然感叹,“张小萌不在,怎么有点不习惯了。”张小萌妈妈出差回来了。
“她妈说要请我们俩吃饭。”
“那等我感冒好了,别传染给人家。”
“也得等张小萌感冒好了。”
易静源看向田籁,确认道,“我已经把她传染了?”
“不一定是你。幼儿园就是这样,一群孩子扎堆感冒肺炎什么的。成长必经之路。”田籁眉头一皱,“你都不关心关心我的身体?”
“少炫耀了。”
易静源和何靖泽霸占着最长的沙发。易静源躺在沙发上,何靖泽坐在沙发上也坐在他的脚边。
她用脚碰了他,“田籁真的很少感冒。”
田籁得意地摇了摇头,“天赋异禀,羡慕不来。”
何靖泽扭头问她,“你小时候喜欢吃什么?”
“我小时候吧,不爱吃零食,最爱吃鸡蛋喝牛奶,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家长的梦中情娃。”
何靖泽“哦”了声。
易静源哀叹一声,“我们现在补,是来不及了吧。”
“能补一点是一点。”何靖泽没好意思说,他是想提前学点儿育儿经,若以后能和她有小孩的话,这知识点就派上用场了——大人补是晚了点儿,那从娃娃抓起就不一样了。
舒威程不多话,来了就是干活,打完包后还又擦又拖的把一楼打扫了一遍,现在在厨房里做饭。
田籁望了望厨房方向,“我们这样是不是挺欺负人的?”
易源依也望了过去,“他干活才自在。”
“我申请过出战,被否决。”何靖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