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然问问你父亲呢？”林溪轻声对裴嘉述说。

“我……”裴嘉述又有些犹豫了。

林溪忽然推开了裴嘉述，捧着裴嘉述的脸，让裴嘉述看着他的眼睛，“你逃避只能让这件事情闷在心里。但是只要你迈出一步，后面就有可能海阔天空，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接受你的父亲真的不爱你，但是你的身边还有很多人在爱你。”

“林溪……”裴嘉述的眼角湿润，迷茫不前的眼神逐渐一点点变得坚定，“那我去阳台打个电话。”

“好，你有事情随时叫我。”林溪高兴地冲着裴嘉述说。

林溪坐在房间的椅子上，不时地看向阳台。

裴嘉述的手撑在阳台护栏上，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外面是沉沉的夜空，显得背影有些孤寂。

电话那边没有说话，裴嘉述沉默片刻，开口变得有些艰难，他回过头看了一眼林溪，林溪冲着他做出一个加油的手势。

“父亲，我跟林溪去录制了一个夫妻旅游的综艺节目。”

预想到的批评和指责没有到来，他顶着外面的寒风，就像是跨越空间在看着父亲一样。

“我们遇到一个酒店的老板娘，他的丈夫出了意外，十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现在连唯一的儿子也不在他身边。”

父亲那边始终没有说话。

裴嘉述继续说：“我问她为什么不再去找一个，她说她放不下。母亲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父亲您为什么不再找一个？”

裴越彬那边陷入长久的沉默，要不是裴嘉述能听到他逐渐变粗的呼吸声，都以为电话那边根本没有人。

“因为没有人能代替他。”裴越彬略带着沧桑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来。

之前所有的疑惑在这一刻全都涌入裴嘉述心头，他一股脑地问出来，“但是您从来没有去墓地看过母亲，家里也没有母亲的一家照片。只有我的房间有，可是自从母亲死后，您就再也没有踏足过我的房间。”

“还有，您也不让家里的任何人提醒母亲，甚至连我都不能提起他。”

多年来的委屈一瞬间爆发，让裴嘉述的声音甚至有些颤抖。

电话那头又陷入缄默，良久，裴越彬说：“对不起，我实在太想他了。如果不是他让我好好照顾你，我甚至会跟随他而去。”

裴嘉述心头一震，以前那些模糊的记忆被一点一点补全，那些曾经一家人在一起甜蜜蜜的回忆，不再只是镜花水月。

“孩子，我是真的爱你，爱你的母亲，但是我可能用错了方法。”裴越彬说。

裴嘉述早已泣不成声。

林溪一直在注视着裴嘉述，看到裴嘉述肩膀都是颤抖，从沙发上站起来就想推门走出去，但是他又害怕打扰裴嘉述，一直在门口踱步。

直到他看到裴嘉述挂断了电话，他从猛地推开门，走向裴嘉述。

“裴嘉述，你没事吧？”

裴嘉述脸上的泪痕都没来得及擦干，在灯光下闪着晶莹的光，他哭得无声无息，如果不是看到他的眼泪，都很难想象到面前的人哭了。

林溪率先抱住裴嘉述，安慰他，“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裴嘉述安心地回抱着林溪，“林溪，不管怎么样，你都还在我身边的是不是？”

他像是被人丢弃的小狗一样，急于用语言来验证别人的真心，借此得到安全感。

林溪顾不上那么多，反复对裴嘉述说：“我在你身边。”

两人的位置忽然被调换，林溪被裴嘉述压在护栏上，林溪愣愣地看着裴嘉述，裴嘉述亲昵地蹭着他的脸颊。

“易感期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但是我现在想吻你，如果你想拒绝的话，可以随时推开我。”

裴嘉述的脸靠得越来越近，林溪的脚像是被固定在原地。

脑子里面两个声音在来回打架，“如果在两人都清醒的情况下，他又被裴嘉述亲，岂不是显得他更喜欢裴嘉述。”

“但是裴嘉述现在的状态很差，又不是没有亲过，再亲一次怎么了。”

林溪干脆闭上眼睛，混合着眼泪的吻落下，裴嘉述亲得很温柔，比起亲吻，更像是小动物之间的舔舐。

一点点地试探着他的底线，林溪的手逐渐抓着裴嘉述的手臂，手一路往上，抱住裴嘉述的脖子。

吻一点点深入，两人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林溪推开裴嘉述，嘴被亲得红肿，碰在一起有些麻麻的感觉。

“咱们俩是能这样随便亲嘴的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