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别靠近我。”
被弹飞的小白咻咻飞回来,又泼了狱鬼一杯茶。
就算披着小孩的皮也是没有人性的鬼,可以欺负。
兰斯熟悉的声音让狱鬼本能的开始恐惧起来,昨天的遭遇仿佛还历历在目,他扭着头往后看,以夜幕星河为背景的男人身形高大,交叠双腿坐在椅子上,一身白色衬衣松垮垮的系了三颗,露出精装结实的肌肉,昨天在夜色中以雷霆手段捕获它的男人此刻就在眼前。
他视线低垂,瞧着它的那双紫色眼睛只有看蝼蚁的蔑视。
终于看清兰斯面貌,狱鬼心底涌起的恐惧和害怕让它整个人颤抖不止:“是你……”
唐文心碾着它面孔,眉头微皱:“话怎么这么多?”她看向司聿,“帅哥,你要是不想和他叙旧的话麻烦后退个几步,我怕等会儿力气一个没控制住血溅当场吓到你。”
司聿嗓音懒洋洋的,很是奇怪的反问:“有昨天那样的血腥程度吗?”
“额……”唐文心求助的看向项知羽,这问题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啊,项部长来说一下?
项知羽下颚朝司聿的方向一扬,封印符文是他下的,但打开的不是他,问他有什么问?
他们两人不敢轻举妄动,狱鬼挣扎着要起来,被唐文心踩着脑袋又恶狠狠压制下去,狱鬼尖细的小孩嗓音如同魔音贯彻几人耳膜:“昨天我就应该第一个吃了你,你这张皮好看的紧,穿上它我什么人钓不来!”
“还说?!”唐文心不是第一次见到嘴这么碎的狱鬼,她鞋跟陷进狱鬼的脸半厘米,鲜血跟着往下流。
唐文心看了眼兰斯,心想大佬你把人放出来到底要干什么,给个准信儿啊。
他心思难猜,脾气又是出了名的不好,唐文心不敢催促,倒是司聿提了提裤脚,慢条斯理蹲下来,看着狼狈不堪趴在地上的狱鬼。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
“你自称狱鬼,来自虚空狱,虚空狱又是什么地方?”
“……”这一次,狱鬼没有沉默,它表情从短暂空白变成受到了严重的侮辱,“你他妈的!你居然不知道什么是狱鬼!你不知道什么是狱鬼昨天你威胁我?你不知道什么是虚空狱你能让虚空狱关门?你他妈的在侮辱谁!我跟你拼了!”
它剧烈挣扎起来,唐文心差点踩不住,连忙用鞭子捆了它手脚才堪堪制止住,她一言难尽的看向司聿:“这些问题你问我们就好。”
司聿摆摆了手:“行。”他站起来,额前碎发隐约遮住他漆黑如墨的双眼,“我要告诉你一个事实。”
他身上穿着昨天醒来时的一身白,和兰斯成为这片星空下唯二的亮色,他眼神怜悯:“关上那扇门是我空白记忆中为数不多想起来的一点本能习惯,你真的以为那是侥幸吗?”
除了兰斯,在场所有人都一愣。
尤其是唐文心,她昨天到现场的时候没有看见虚空狱大门,先入为主以为兰斯率先赶到关上门,后脚追着狱鬼离开,现在想来根本不可能。
如果兰斯真的那么及时关上虚空狱的门,他怎么可能给狱鬼披上人皮的机会?
难怪昨天两人的对话堪称诡异,她居然天真的以为兰斯就只是因为司聿出现的时机诡异才会把人带回那落迦。
司聿没有理会他们脸上的震惊,极度饥饿带来的生理性疼痛让他眉头紧皱,一双墨瞳中缀满掩饰不住的冷漠:“从你昨天的惊讶来看,我想,我大概除了灵魂好吃,也让你有足够恐惧的本事。”
意识到什么,狱鬼的震惊彻底崩溃,他颤抖着身体:“虚空狱的守门人……你是虚空狱的守门人!我知道你,我们都知道你……”
和造物主同一个时代诞生的人物,不知年龄和背景,身边跟着一头守护兽,世代守着虚空狱的门,既能关上虚空狱的门,也能打开,是唯一一个拥有支配门权力的人。
“守门人?”司聿只不过思考了两秒,“我不是。”
狱鬼红瞳开始渗血而出,恐惧道:“不,你是,你肯定是……”
司聿目光冷漠,语调却柔和的近乎怜悯:“如果只是关门就能让你产生恐惧,那么恭喜你,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说的守门人,现在又多了一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