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真不成器……涂山澄无声展开神识与对方抗争,自然也清楚后方的情况,他一展扇子,眼神一凌,那人的痛点明晃晃的,毫不遮掩,他直接向柳凌珍随手抛了一个法术过去。
那帷帽女子身上有她的气息,他找得都快发疯的她,可涂山澄确定,站在那里的那个帷帽女子绝对不可能是她。
强大如她,面对这样的涂山澄,是不可能这么冷漠的,如果真的是她的话,现在怎么也该过来扯他耳朵,揪他尾巴了……
她是谁也无法替代的,再来一千个替代品,这些替代品无论长得有多像,都无法替代她的一分一毫!而他,涂山澄,会亲自一个一个毁灭这些,连她一根发丝都比不上,根本不配存在于世上的替代品们……
对面那个估计又是他哪个仇家找来欺骗他的替身,还找了个法力如此高强的保镖,为了杀死他涂山澄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涂山澄摇着扇子遮挡住脸,转头吩咐心腹,“退,留下一队人马,其余人立刻和我回空桑。”
那边柳凌珍见法术从天而降,淡定地召唤出心剑对抗,旁边的常柏骂骂咧咧,看柳凌珍抬剑阻击法术,剑光噼里啪啦,给它的眼睛给闪得瞎了几刻钟。
等着常柏的眼睛再恢复,就只见对面刚才还站着涂山澄一众妖族修士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不见踪影,被其他赶着去参加拍卖会的修士给填满了。
它眼观六路寻找想找的人,终于在不远处一处茶摊凳子上看见了柳凌珍和宣衡。
此时茶摊字四下无人,柳凌珍扶着宣衡正坐在里面,常柏看出仙君的异状,不知道仙君发生了什么,眉间美人痣鲜红似血,隐约射出来红光。
仙君的双眸更是,红光大盛,常柏收回了抬起来要过去的脚。
柳小友一如既往的心大啊……仙君都这样了还不跑,还能做到面不改色地坐在他旁边,这胆识,常柏作为一棵修炼了几千年终于成精的妖树,这其中还沾了柳凌珍的光,它是真佩服啊。
而那边的柳凌珍,其实内心也不淡定。
不知道那涂山澄走前说的哪句话挑到宣衡的敏感神经,给他激动得都要控制不住法力,看着要走火入魔了。
一旁不幸目睹了一切的柳凌珍,想跑却被宣衡牢牢抓着,根本迈不开腿:……
她只得掀起帷幕,抬起他的脸,拍拍,“道长睁大眼睛,看着我,对,就这样,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神色认真地捧着他的脸,宣衡内心最柔软的角落又柔软了一些,他几乎是叹息一般抚上摸着自己脸的手,“宣衡,我叫宣衡。”
他用脸蹭蹭这双熨帖的脸,企图从中汲取爱意。
宣衡半睁着的眸子里面是触目惊心的痴迷和执着。
不小心又目睹了的柳凌珍:……
她被惊得想收回手,却被紧紧抓着。
他乞求道,“再疼疼我好吗?”
面无表情的柳凌珍:……我心疼我自己。
虽然很不情愿,她还是没有再固执地要收回手,还趁机掐了宣衡的脸。
他的脸摸起来像豆腐一样,摸起来滑滑软软。
柳凌珍就这样蹲在宣衡旁边,宣衡得寸进尺般靠上她的肩膀,而柳凌珍不经意一转头,看见呆若木鸡的常柏。
她一挑肩膀,把粘在上面的宣衡的俏脑袋给挑开了。
被挑开脑袋,感受到一股浓浓嫌弃味的宣衡露出可怜眼神,乞求某人的怜悯。
柳凌珍不为所动,“不是要去拍卖会吗?快走,常柏快带路。”
常柏又走到他们身边,微微咳嗽几声,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柳小友背后这道黑手印,可是涂山一族的噬死咒。”
柳凌珍看不见背后的黑手印,但是从刚刚宣衡的表现也推测得出来,她点点头。
一股温热的能量又流入经脉中,他前面输送过那么多次,现在还来?
柳凌珍小跑到常柏身后,露出半个头,对着宣衡求饶道,“别输了,别输了,再输就要撑死了。”
宣衡很执着,还要伸手过来。
柳凌珍拉着常柏挡到身前,“常柏常柏,快救救我。”
常柏面露难色,直面仙君凉飕飕的眼神,饶是他活了几千年,也不禁畏缩起来,它结结巴巴劝道,“仙君,淡定,仙君,不要过于担心柳小友了,您看她现在活蹦乱跳的对不对?”
仙君一言不发。
常柏愁啊,这两个都是活祖宗啊,它接着道,“我们还是先去拍卖会吧,这会子也快开始了,再不去赶不上了,鹿神医今天就在现场呢。”
骤然,那边的宣衡眉间美人痣燃成火焰状,双眸发红。
仙君怎么还是灵力暴走了?常柏不明白,一具身体忽地倒在它背上。
它转头就看见,身后的柳凌珍美目圆瞪,捂着胸口,正大口大口向外吐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