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长着胳膊朝着李安宁的方向伸,边伸边拍打,她的脸贴在窗户的栏杆上,拼命往外挤,那张脸被挤的畸形怪状的,她龇着牙,牙齿坑坑洼洼的漏缺着,一讲话就漏风,她叫喊了半天,嘴里呼啦啦的像是在刮风。
李安宁知道她是谁,按照剧情走的话,她会在生下第三个女儿后被她男人一气之下掐死了。
李安宁收回了视线,牵着王童媳先摸去了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的后院有一个狗洞,家里没人,李安宁让王童媳找个草垛躲起来,她钻进了狗洞爬了进去,然后在院子里找了个锄头,三两下挖出了一个大盒子,打开一看全是金条,至少有十来斤。
这该死的王大富!
李安宁抱着金条把土推平,钻着狗洞又爬了出去。她招呼了王童媳一声,朝着后山走去。
包裹着村子和农田的是绵延不断地山脉,这就是所谓的十万大山,与世隔绝,这些山脉给予了王家村独有的安全感,他们想怎么对待自己的媳妇都没事,毕竟,都是拐来的,就是打死了又有谁知道呢。
李安宁找到一颗大树做了记号,将大盒子埋了进去。
后山上除了猎户基本上没人敢上来,尤其是夏中,天气炎热,毒蛇出没。李安宁走了一段路,便发现了一种草药,她闻了闻,即便失忆了,但是有些常识像是刻在骨子里,让她知道这种草药可以驱虫驱蛇蚁。
她将汁水涂了王童媳满身,又给自己涂了一身,剩下的采摘了一些放在框子里,王童媳见状也想要帮忙,李安宁摆了摆手:
“站那别动好吧,瘦的和小豆芽一样......我能让你干活。”
王童媳侧着头打量的着李安宁,她觉得有些惊奇,妈妈怎么变得不一样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现在的妈妈更让她有安心一点。
李安宁试了一下,别看她瘦弱,她力气贼大,失忆前说不定能一打十,干活估计更是一把好手,啊呸,谁他爹的要干活一把好手,力气大好啊!说不定,她能轻易拧断人的脖颈。行吧,这种血腥的,等她填饱肚子再想吧,饿的腿都有点打颤,那半个馒头能顶个屁。
李安宁牵着王童媳边走边找草药,哪些值钱的哪些止血的通通摘了个全,终于在她快撑不下去的时候,追着打死了一只野鸡。
她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她更像是一只快要濒死的鸡,旁边的王童媳死死的压着那只野鸡,表情狰狞,李安宁懂那狰狞,完全是看到肉的狰狞,她也狰狞,她快饿死了。
李安宁撑着手臂站了起来:
“起来了,野鸡早断气了。”
李安宁飞快的处理了野鸡,辟了一块地烤了起来,她弄了盐巴抹在上面,不多时,鸡肉的鲜香在空气中飘荡了起来,她从来没有吃过这些,她眼睛亮闪闪的看着野鸡,眼睛都不敢眨,不停的哧溜着口水。
李安宁等鸡烧好,扯下鸡腿递了过去,王童媳的眼睛突然闪亮了起来,惊喜的看着李安宁,她舔了舔唇,忍不住吞了口水,犹豫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将鸡腿递给了李安宁:
“妈妈,你吃。”
李安宁看着她一眼,见她忍着吞咽口水,看上去乖巧又可怜巴巴的,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吃吧。”
王童媳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她死死的咬了一个口鸡腿肉,泪眼朦胧的看着李安宁,抽抽嗒嗒的,声音也含糊不清:
“妈妈,真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她边吃边龇着牙笑着,眼泪却是大颗大颗的砸在鸡腿上,她就着眼泪啃着鸡腿,身体微微的发着颤。
李安宁坐在大树根旁,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她小小的一团,因为李安宁的举动惊得瞪大眼睛,她举着鸡腿无措的看着李安宁,眼泪鼻涕挂了一脸,李安宁叹了口气,替她认真的擦了擦:
“以后妈妈都在,都有肉吃。”
“妈妈。”
王童媳咬了咬牙,眼泪又瞬间流了下来,身体微微发抖,李安宁拥紧了她一些。真傻孩子。
两人风残云涌的吃了一整只鸡,吃饱了李安宁感觉心情都好了一大截。
李安宁不做多留,熄了火,飞快的和王童媳绕到了王大富家。
李安宁推开院子门直接走了进去,王大富回来了,听见院子门声响,边慢慢走了出来:
“谁啊?啊?王勇媳妇?”
走出来一个年纪60来岁的老头,这老头看上去一副朴实忠厚的长相,压着声音讲话看上去就像是上了年纪的好好大爷,也就是这个大爷16年前装被车撞了,原主心软陪着他去医院.....
这死老头嗜钱如命,最爱赌,后面因为分赃不均被贩卖团伙的头目给杀了。他在村子里还有个身份——村长加上个赤脚大夫,什么身份都给他占了。
村里人有个感冒头疼发热的基本都是熬,熬不过去的在他这搞点西药,他从外面倒卖进来的,再然后就是村里女人生孩子,生出来的他说是他的功劳,生不出来的,就说肚子里的是个女孩,克母克父,生不来一尸两命的,那就凑钱再买个媳妇回去。
她见了李安宁也没有丝毫的愧疚,仿佛她就是村里最普通不过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