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年吃惊,接着道“那儿子被传是打死两个老婆的汉子。”
“我力气大,家里的兄弟被我打的服服帖帖的。别我这张脸迷惑了。”
池年才从她脸上移开,仔细一看,身量确实高。得有个七尺多的样子,身上因为干活,拧衣服的时候胳膊上青筋尽显,特别有力量感。
“身宽体胖,重情重义,主外的好手。”池年说的次数还少,不甚熟练,语气飘忽。
田蜜晾好衣服,从屋里拿出包点心,放进池年出门挎的竹篮,“小媒人,我应下了。只要他是个能过日子的,我田蜜不说别的,会把他矫正成材的。”
池年为刘铁生默哀一声,铁生啊,我给你介绍了个霸王花,保管治的你服服帖帖。
“你要不再想想?”池年不放心的开口,“和你爹娘再商量商量,别着急拿主意。忙婚哑嫁的。”
田蜜摇摇头,“我想好了,您就去替我回话吧。”
池年应下。
夜里田家父母归家,被田蜜告知她已让媒人去商量日子。
田母哭的不能自已,“囡囡,你这是挖娘的心肝呀。咱家还养不起你一口饭去,怎滴选了那么个人家。”
田蜜扶着田母的背给她顺气,“女儿不是没有主意的,过去女儿就把掌家权要过来。咱家这么多兄弟也不能任我被欺负,再者女儿这力气,兄弟们没人赢得了我,过去他要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捏着手腕掰扯了个圈,骨头咯吱作响。
“再者,这家离娘最近。“把头埋进田母的肩膀处,田母转涕为笑,“让你爹去替你警告警告,想娘就回来。”
*
池年跑到刘寡妇的村口,怕遇见刘铁生那伙人,找了个小孩给他一块粘牙糖,让他带话,“好事将近,田家村田蜜。”
轻声哼着曲调,总体上今天还是很顺利的。
路过城边的麦田,一男一女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
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装作丢了东西,往东头拐。
临近两人的地方,嘴里絮絮叨叨,“怎么我的耳环不见了?”
说谎话的技能越发成熟,她压根就没有耳洞。
低着头仔细的不放过路上的石子块,猛地抬头一瞅。
映入眼帘的就是黝黑的皮肤,身上系了个虎皮围裙。再一瞅,这五官跟李婶子像了五分。
旁边的女子依偎在这男子怀里,“虎子哥,你什么时候找我娘提亲?”
这一句话把虎子难倒在原地半晌不应声。“春华,你娘不让咱俩来往,我都去你家五六次了,还没进门就被你娘打跑了,又不是我不去。”
春华横眉冷竖,眉梢一挑。“什么意思?”
“既然你不敢来,我们就分开。”
“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春华气哄哄的走了,没想到虎子是个怂蛋,不就是他娘赶了几回,瞧他那样。亏她还以为他雄赳赳乃是大丈夫,是她瞎了眼。
“哎,春华。俺不是那个意思。”虎子垂头丧气,敲敲自己的脑袋。
他本意是想说...
池年插话调侃,“你本意是想说,我不怕你娘赶我,就怕你不等我。是也不是?”
这话一出虎子顿时耳根发软,黑乎乎的脸上晕着红润,更显得羞涩。“咦,你这小丫头,说的话忒让人肉麻。”
虎子脸色一变,故作严肃:“你这小丫头偷听别人讲话不说,咋还不走了?我刚刚可听见了你说找耳环,你耳朵上连个耳洞都没有,你糊弄谁呢。”
池年被拆穿了也不心虚,反问“你是卖烧饼的三虎?”
虎子这回正视的看着她,“你认识我娘?”
他卖烧饼村里人都知道,不过池年脸生明显没有见过几面,说明也不是常来卖烧饼的主。那就是认识他娘了,他娘人脉广上至八九十岁的老翁下至池年这个黄毛丫头。
“那是我干娘哩。”池年笑吟吟的说,“我还得唤你一声三哥。”
池年眼望着春花姐的方向,“遇上婚姻大事可以找我。”
这句话把虎子逗笑了,“找你?你这丫头才刚刚断奶吧。”
“看不起谁呢?我可是师从城南陈媒婆,刚刚说成一桩天赐良缘,为促进社会和谐,家庭幸福做出了巨大贡献。”池年撅着小嘴,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虎子落寞的摇摇头,“我和春华是两家人的事儿,商量了这么久都没处成,这辈子我能看着她幸福就好。”
池年一脸恨铁不成钢,“你没试怎么知道?”
“大丈夫顶天立地,一点小困难就把你打到了?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不成,再失望一回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