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看着这女娃,手里的面团揉搓的更有劲儿。
宋余出来脑袋里一片恍惚,动春心?
呵,笑话。定是他太心软,才给了这村妇施展的机会,日后他务必...
“这里!”
池年眼尖的看见宋余失魂落魄的从医馆出来。心下大惊,糟了,她的送财童子不会要出事吧!
“你、没事吧?”池年专注的看着他问,她可不是关心他。
“嗯。”宋余应了一声。
呼,那就好。池年松了一口气,那还有28天她就能收到钱啦!
“这家的包子特别香。”池年手里捏着装包子的油纸,纸袋温温热热,最适合咬上一大口。
池年递给他,垂涎欲滴地看着包子,如果他不吃这个就还是我的,他应该不会要吧。
他一口气吃了大半,池年伸出舌头浅浅地舔了舔唇,这个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
离开封府不远偏僻小镇的村落中,林深烟稀。
床沿边,拄着拐杖的糙汉男子——说是拐杖分明是一根被削的光滑的木棍。
只见他慢吞吞的尝试一只脚挪到地上,另一只脚随着前头那只脚缓慢的前移。
手掌青筋尽现,拐杖被他施加的大力压得往下滑。他额头的冷汗不止,压着牙并未发出任何声响。
移动的速度高估他的想象,离门口还有一丈的距离,他突然身体前倾,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地。
砰!木棍滚出老远,动静惊得院子里的大娘吓了一跳。
这大娘一看,他整个人扑倒在地,浑身用劲身体打颤,似是还想站起来。
“当家的~”
“来咯。”
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他坐到旁边的躺椅上,大娘好心劝道:“你就安心住着,伤筋动骨一百天,我们两糟老头子还能赶你不成?”
此人正是池父。
夏氏治病已花光家里所有家当,家里能变卖的都变卖了,他为改善家中条件不得不重操旧业,进入深山想打的一头大虎,虎皮买了买些肉好让年姐补补身体。
结果打斗太过激烈耗费了他大量的体力,恰巧被那刘憨碰上,他正愁没办法运回去,索性叫他来给他搭把手,大不了分他点肉。
两人都是老搭档,没想到人心隔肚皮。那贼人反水却把他敲晕打断他一条腿,任他在深山老林自生自灭。
没想到苍天有眼竟让他被好心人捡了去,他现在真是痛恨自己识人不清,要是、要是、年姐儿被人害了去,他怎有脸面对老妻。
“哎。多谢!”池父一壮汉只得应下,希望刚刚的走动并无扯裂伤口,不然他真担心年姐儿一人可怎么活呀。
*
太阳尽落,两人一前一后的影子,渐渐拉长。
一高一矮,一男一女,相互依偎。
唔~好撑。
本来她都饱了,看着宋余把她认为“她的包子”吃掉以后,她体内充满洪荒之力,顿时豪情万丈,那就是她又饿啦!
哎呀,人家又不胖啦~
最终还是宋余带她到一个卖馄饨的摊贩上,又给她叫了一碗馄饨。
葱花香菜和辣椒点缀,不禁让池年胃口大开。
他目光沉沉的瞥向吃的正香的女子,头发微垂,额头遮了,大半唇角沾染了红油,更加红润欲滴。
有那么好吃?
他想他是应该明天到书局再接点珍藏的抄本,不然…他怕养不起她这个小吃包。
池年吃的真的很饱,她在现代天天点外卖,吃的都是快餐盒饭,早都吃腻了。
这里的食物没有添加剂不说,而且真材实料,滋养这具瘦弱的身体。
她喝下一大碗汤,汤撑的她肚子鼓鼓的,归家的时候她不敢走动幅度太大,生怕从嗓子眼里冒出来。
“郎君~”池年没话找话。
宋余浅浅的应了一声。
“什么时候,我们去拜访师娘。”池年眼神亮晶晶的问他
烤鸭,烧鸡,糖醋排骨,红烧带鱼…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又在惦记…算了!他再多接几本吧。
“周六?”宋余不确定的反问。
他周五下职领了书钱带她去置办两身衣服,看她穿的灰扑扑的,见老师和师娘丢他的人。
池年小鸡啄米的点点头,捂嘴偷笑。
“回吧。”宋余开口,在院外站定。
天色已晚,闲言碎语有碍名声。
这条路池年常回,自己回总有些落寞,没想到今日这么快就到了,她竟感叹离的太近也不好。
烦恼往脑后一丢,她头回也不回的插门拴,进了内屋换下衣衫,烧锅热水,洗个花瓣浴,她就又是香香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