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余淡淡的应声:“成交,但小妹那里我不会过多干涉。”
谢轻风心中狂喜,使劲的拍拍宋余的肩膀,“好兄弟。”
但当他伏案到天亮的时候,他感悟颇深:抱得美人归不仅要有勇气还要替兄长超额完成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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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午时。
池耀祖躺在床上循着旧例等池老太端水进屋给他擦身子。
“死老婆子,好了没有。”池年高声呼喊,盖着褥子,捂住那块严重的伤口,动作幅度不大。
那日去了医馆,大夫褪去他的外衣,细心的用棉签蘸药,修复,能用的法子都用光了。
最后连池耀祖十分抗拒的,大夫帮他那处搓热乎,他都没有半点感觉。
他欲哭无泪,他真的变成一个废人了。早知道他何必听他娘的话乖乖守在他家门前,就那日他身上一个子也没有,才不得不找个阴凉地歇着。
他娘也不是个东西,非要逼着他,有能耐自己去守着。
他都那样了,还拿着他不成形的东西捏来捏去。还有池老太,要不是她压住他的伤口按压好几次,他也不会…
连着催促几声,都不见池老太的身影。池耀祖怒火冲天,之前一天到晚追着他喊宝贝孙子,宝贝蛋子,呵,现在呢。
池母强拽着池老太出去,池老太脚步拖着地摩擦。
“你走不走?”池母捏池老太手腕的力度,紧的她骨头咯嘣咯嘣响,“快走,别给我丢人。”
二丫不在以后,都是池老太端着盆子浣洗衣物,这两天换成她,村民瞅见她跟什么大虫下山一样,一直嗡嗡的问:咋不见你,你娘和那宝贝儿子呢。
她老娘在家伺候太监呢,说出去岂不是笑掉大牙?
不过她掉那颗牙,也真是时来运转,捡到十文钱呢。看来池耀祖与她命中想冲,哼,这成了太监可再也阻不了她的路喽~
池老太一步三回头,趁着没出院子,觑着彪悍儿媳妇的脸色说道:“耀祖还屋里等我哩。”
“一个太监,还不如废人哩,死了拉倒!”
池耀祖站在门口黑下脸,怨毒的看着池母和池老太,既然你们看不起太监,我倒要瞧瞧我做了太监,你们会不会死。
在两人走了老远以后,哈哈大笑,太监又如何,我非要你们都跪在我脚下,将我肮脏的鞋底舔的一干二净。
池年,你给我等着!池耀祖目光里是浓稠黏腻的冰冷,他瞧着池母和池老太的方向,凶光毕露,冷笑地冲着天说:“老天爷,我还要感谢你给我指了条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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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年领着宋书韵认完路,眼睛困得她眼皮直往下耷拉。迫不及待的想回去拉上她用破衣裳缝补成的窗帘,闷头睡一觉。
她照例先去堂屋喝了杯温水,防止睡到一半口干舌燥,还要起身喝水。
闭上眼全靠她自己的直觉迈过门槛,只是步子如何都再往前迈不动,怎的前方还有一堵墙?
池年猛地睁开眼,眼前放大的俊脸满是戏谑。
“你怎么在这?”
池年推开他就欲往床里躺,视若无人的蒙起被子,“有什么事等我睡醒再说。”
宋余看着他挨到的墙壁,扑簌扑簌的掉着墙渣,面不改色心不跳,瞅着被子鼓起的地方,低声说道:“池耀祖进宫了。”
“进宫了?”
这话一出,池年掀开被子冷然的看向他,“他进宫与我有什么关系。”
她有些想不通,心里直打鼓,因成了太监所以不得不做真太监?进宫当牛做马,就池耀祖那性子能受的了?
在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进宫洗脚捶肩倒恭桶,不过是不能生罢了,有甚大不了的。
池年眉头紧皱,低眉敛目。话语的不在意,并不代表她若无其事。
宦官当道,权力不可小觑。若是真被他傍上宫中有权有势的大太监,她还好,最起码有一层官夫人的身份,其他人比如池父、二丫他们的生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宋余等她思量清楚这才继续开口,“我已为你打听清楚,此事还是同僚之间闲谈传出。”
池年借机从床上扑下来,抱住宋余的腰,假假的感激涕零道:“宋大人,真乃神人,小娘子感激不尽,如有来世必当牛做马。”
“我看这一世就挺好,不如以身相许何必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