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坏。”她脸颊微鼓,眼皮轻颤。
“嗯,不然昨夜怎么让你哭着喊着求我放过你。”他眉梢一挑,定定地看着她。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坏也是理所应当的。
宋余安置妥当后,又去了翰林院。
“徐大人,宋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他摩挲着指腹,垂下眼帘。
“宋老弟,你说能帮的我一定帮。”徐大人被喊出来时手上还沾着墨迹。
“俗话说,家和万事兴,您有时间还是看顾看顾后院如何行事。”
徐大人这是脸色如墨一般沉。
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妻子又给他招惹了什么麻烦事。
池年睡得迷迷糊糊地,被青柳喊醒。
“唔,怎么了。”女子的身躯藏在被子中,玲珑的身段,水粉的烫金吊带,肤色白皙,被挤出的沟壑和背后星星点点的吻痕都为她增加了些许不可言说的霏靡。
青柳语气焦急,小声地说:“夫人,杜鹃被打的血肉模糊,现在要被赶出府去。”
等青柳说完前因后果,池年嘴唇抿直,犯困的睡意被驱散的一干二净。
她浅浅地出声:“与我有何干系?”
青柳哑住,这才吞吞吐吐地说:“那杜鹃着实可怜,不过是犯了一次小错误,夫人您...”
“你认为我应该宽宏大量,若无其事地原谅然后跟她讲,是人都会犯错,你好好养伤,是也不是?”池年伸出手来,瞧着前日还纤纤玉指的柔夷,现在被烫的惨不忍睹。
青柳没想到这位软弱可欺的夫人竟会说出这番话,神色一变,没再辩驳。
“那奴婢去回了她。”青柳怯懦道。
转身正要出门,又被喊住。
“等等,我与你同去。”池年掀开被子,坐到梳妆台前。
她慢条斯理地梳着被压出睡痕的秀发,随手拿了件淡紫色的拖地丁香刺绣的罗叶裙,抿了抿唇脂。
还是那张白净软糯的脸,却让青柳从心底里畏惧。
“走吧。”
她没看身后青柳的神色,袅袅婷婷地迈着碎步。哪怕不看她也知这些下人并未把她这个夫人放在眼里,不然今日岂能当着老夫人和夫君的面给她下马威。
一路无言,青柳默默地跟在这些许不近人情的夫人身后。
走近耳室,声音减弱,杜鹃有气无力地谩骂:“你们这群不开眼的狗东西,若是夫人知道,哼...”
池年站在外头,听着杜鹃打着她的旗号,狐假虎威。
有些自嘲,看不起她的出身却盼着她救她出火海,岂不知这件祸事本就是她自找的。
青柳头越发地低,似要埋进胸前。
杜鹃骂的正起劲,一双朱锻芙蓉线绣花鞋,出现在她的眼前。
“夫人,您来的正好。快把这些狗眼看人低地东西,打上二十大板。”杜鹃自得地说出这番话,不过一村野女子,瞧见这幅血肉模糊的场面还不得赶紧把她放了,再给她补贴些许银两。
“狠狠地给我打。若我知道你们偷奸耍滑,跟她一起发卖了出去。”
杜鹃眼中的蔑视不加掩饰,错愕地打量着并未畏缩的女子,似是有些不敢置信。结结巴巴地说:“什么?夫人,莫.不是我听错了?”
来人衣着华丽,跟她云泥之别,可她不过一村妇有几分好颜色。杜鹃嫉妒地盯着这女子,若是她,有花容月貌,出水芙蓉之姿这夫人之位还不是她杜鹃的?
可惜没有如果。
池年再次申令:“怎么我的话不管用吗?”
她就那么站着那,身形瘦弱,脊背绷得直挺,在光线的映照下,冷冷地看着僵在原地的仆从小厮。
昨日柔弱的扮相好似伪装,锋芒毕露。
“是。”小厮使足了力气,没几下就把杜鹃打得晕厥过去。心里不由得嘀咕,要是没两把刷子也够不着他们家老爷。
青柳不忍地闭上眼睛。
池年忍住心中泛呕的恶心感,睁大眼睛瞧着刚刚还耀武扬威的丫环,现在没了声响。
“日后小心行事,不然这就是你们的下场。”她的声音淡漠,不眨眼地看着那些仆从对视相互对视,最后脊背弯的摇摇欲坠。
她向来不是心善的人,人善被人欺。也好,敲山震虎,让他们长长记性。
“夫人,去哪了?”宋余回来后,房里巡视一圈都为寻见。
“去耳房观刑了。”